據白念哭著訴說,他在那裡待了兩年,也遭受了兩年的折磨。

被分到了牛棚幹活兒,終日與牛為伍,晚上還要跟牛一起睡覺不說,就連每年村兒裡分下來的糧食,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被剋扣去一半兒。

幹又苦又累的活兒,卻又吃不飽,兩年下來,紀朝瘦的嚇人。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害怕連累北年,沒有早點兒去看他。”

白念趴在石桌上哭道:

“當初他被送到外省時,我就該跟他一起過去。”

“要是我在,他也不會過的那麼苦。”

馬月紅和張春梅都圍著安慰她。

“大娘,你說這世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十指握成拳,眼底翻湧著暗色:

“朝哥就算是紀家的當家人,賺了不少錢,可他每次賺到錢,都會撥出一部分去做慈善。”

“建學校,擴張醫院,甚至是修路,這些為國為民的好事兒,他都辦過。”

“他就算是個被定義成剝削階級的商人,但他也是一個好商人啊!”

“他從沒害過任何一個人,反而還幫助了很多人……”

“我不懂,我是真的不懂!”

“他怎麼會經歷那些事兒!”

“欺負他的人就不怕遭到報應嗎?!”

馬月紅也紅了眼。

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背。

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勸。

白念哭的雙眼紅腫,心裡升起了恨意。

天知道,她滿心歡喜的從百貨大樓裡挑出了最好的東西,跋山涉水的去看她的丈夫。

原以為會是一家人團團聚聚的美好畫面,沒曾想第一眼看見的卻是躺在牛棚,瘦弱又發著燒的紀朝。

在她抱著紀朝心疼不已的哭泣時,牛糞的味道和不遠處村民們漠視敵對的眼神,都讓她打心眼裡覺得荒唐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