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們聽了他的敘述,仍然還是不大相信:

“我們昨晚在案發現場看到了有打鬥的痕跡,我想這應該可以證明,小草同志心性還是勇敢的。”

面對一個瘋子都敢反抗的人,精神能力應該不差。

咋會說受刺激就受刺激了呢?

慕保國心情很糟,此時又面對他們的質疑,忍不住大大冷哼一聲:

“哼!”

“別把你的那些猜測拿出來說。”

“你多大?我閨女多大?”

“她還是個才十二歲的孩子,一個孩子能有多勇敢?”

“就算她真的勇敢,在親眼目睹了熊大花一身是血的模樣後,她能不留下心理陰影,能不精神受了刺激嗎?!”

“果然棍子不打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要是你們家裡的姊妹和親戚遭遇過跟俺閨女一樣的事兒,活生生瞅見了一個人渾身是血的死在了她們面前,而且那死人之前還打罵了她們,你們會是啥想法?”

“該不會跟現在一樣,揪著受害人跟受害人的家屬問個不停吧?!”

幾位公安見他情緒激動動了氣,趕忙說些軟話:

“大隊長,我們沒有逼問您和受害人的意思,我們只是想進行例行的詢問和溝通,真的不是強逼……”

他們已經在慕家耗了好長時間了,慕保國被揪著問了許多的話,早已經沒了耐心:

“公安同志們,從你們進我家門坐到這兒開始,我和我的家人,包括小草,都一直十分配合你們,你們問什麼,我們答什麼。”

“可不論是剛剛還是在過去問話裡,我都已經明確的說過了我家小草的精神狀態不正常,不能再受刺激了,沒辦法接受你們直白的審問……”

他從石凳上站了起來,伸出右手做出了請的動作:

“我和我家人還要帶小草去市裡看心理醫生,恐怕不能再招待公安同志們了。”

公安們沒想到他的情緒會直接爆發,跟上面領導打交道都遊刃有餘的慕保國冷下臉,也確實讓人感覺到了不小的壓力。

“大隊長,您別生氣,您也知道我們是公安,調查審問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更何況,小草同志是案發現場唯一的目擊證人,我們想要偵破這樁命案,只能從她身上下手。”

幾人中間唯一的女公安勸道:

“但現在小草同志的精神狀況我們也都看見了,我們不會再逼著她說任何東西,只不過,按照流程,小草同志需要跟我們去縣公安局走一趟。”

慕保國皺了皺眉,顯然也是知道這個流程的。

“您放心,只簡單的走個流程,並不會進行拘留和關押。”

女公安誠懇的話響在眾人耳邊。

慕保國最終還是同意了。

“我不去!”

“我不出門!”

被馬月紅摁坐在腳踏車後座的慕草草又開始鬧了起來。

她瘋狂的踢腿揮臂,死活不願意出門。

“小草,早上你不是鬧著要出門嗎?這會兒咋又不出門了?”

馬月紅柔聲哄著她。

誰料,慕草草猛地推開了她,尖叫著躲進了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