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明衝她點頭,海萍也跟著點頭問好,對方也尷尬回禮。瞿毫不避諱地說:“你二嫂。”那女人的臉騰就紅了十分不好意思。

晚餐的桌上成了三對,各人都帶了女伴。

晚來的“戴三”對著海萍上下打量,宋思明與瞿主任在聊天。

終於忍不住了,“戴三”問胖子瞿主任道:“哎!你可覺得她像一個人?”

胖子也仔細打量海萍,海萍莫名其妙,都不好意思了,宋思明只管低頭笑,並不接話。

胖子答:“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我早上見她的時候,就覺得她看著面善,倒是沒覺得像誰,你這一說,我也覺得有點。”

“戴三”執著地就海萍像誰的問題在反覆索,直到三個人打檯球的時候,他突然一拍腦袋:“白逸純!她像白逸純!”

“哦!哦!”倆人開始嬉皮笑臉地指著宋思明的鼻子,意味深長地點來點去。宋思明一臉無辜:“你們這副樣子,搞得我跟白逸純怎麼了似的。像就像唄,指我做什麼?”

海藻一回屋就攔著宋思明問:“誰是白逸純?”

“大學同學。”

“他們為什麼用那種腔調說我?”

“我也不知道。”

“她這次來不來?”

“她不可能來了。大學沒畢業兩年就得病去世了。”

“你和那個白逸純,真的沒什麼?”

“沒什麼。”

“哼,我不信。”

“信不信又如何?一個故去的人。倒是你這副樣子,像足了一個拷問丈夫的妒婦。呵呵。”

“不理你,我去洗澡。”

“多放點水,我要和你一起洗。”

“呸!流氓。”

浴室裡傳來海萍放水的嘩啦聲。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開始叮咚起來。宋思明正想喊海藻,突然注意到螢幕上跳著“蘇淳”的字樣,他心頭一動,果決地拿起電話開啟:“喂。”

第二天,臨到中午的時候,同學陸陸續續都到了,基本上都是男同學搭一小秘的格局。只有倆例外。

一個是剛離婚的女同學,估計是趁機會來看看有什麼機緣沒有,不過看她落寞的表情,就知道基本沒戲了。同學離婚的倒還真大有人在,只是都不單身,胳膊上都挎一個。而從年紀和外貌看,自己顯然是沒什麼競爭力的。

男人都聚一堆該說的說,該笑的笑,小二奶們也都各自尋有意思的去聊了。這個女同學覺得自己哪撥都不屬於,只好孤單地坐在魚池邊看魚,好不容易,終於等來個伴兒。

班上傑出的著名的堅持不懈始終如一地怕老婆的葫蘆同學攜妻不帶子地前來報道。

葫蘆的老婆,一看,那就是大奶氣勢。威嚴,富態,帶著說一不二的男性做派。

一進門就在人堆裡扒拉認識的人,轉一圈回來,神情勃然大怒,感情以前認識的家屬們,一個都沒來!

離異的女同學正巧碰上,趕緊湊一塊兒聊天。

“這搞什麼這是!太不像話了!這一個個的離的沒離的,倒也通報一聲啊!現在見面,那都沒法稱呼!你好,二奶!你好,情婦!你好,小秘!靠!”

離異女同學深表贊同,帶著悵惘和嫉妒回答:“是啊!我真是不該來。”

“等一下吃飯,咱倆坐一撥啊!我是不能跟這些個這些個人坐一起,太掉身份了!”她的手還四處亂劃,挨個把二奶們都指過來。

開飯的時候,因為人多,男一桌,女一桌。大奶和離異女直往桌子的上位奔去,其他人各自找位子,海萍偏就恰恰落座在離異女的身邊。

男的那邊在高談闊論。女的這廂顯得相當地冷清。雖說是二奶,可列位架子都不小,依仗著傍的那個寵著,倒都不太客氣。

唯一的大奶臉都綠了。

看那富態樣,按說是愛吃的主兒,可對著滿桌的佳餚,愣是不舉筷子,旁邊的離異女也只好陪著乾坐。海萍不忍心了,便主動倒了點飲料遞過去,又體貼地給兩位布了菜。“大姐,吃吧!別客氣。”

大奶瞟了海萍一眼,冷氣直冒地說:“大姐?不敢當。想當年我們年輕的時候,社會啊,沒這麼開放。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