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甭管我怎麼知道的,打工就是企業被人剝削,國歌白唱了,不要去給人當奴隸,走,跟我一起賣片去。”趙江川說著,再次上了三輪車。

黃小飛這才看箱子裡的碟片,他滿腹疑惑問道:“你從哪弄這麼多碟片?”

“廢話,肯定是買的啊,不然還能是撿的?”

兩大箱碟片,傻子都知道得不少錢。

一個窮學生,家裡條件也就比自己家好一點點,上哪搞錢去買。

帶著這樣的疑問,黃小飛難以置信說道:“買的,你從哪弄的錢?”

“一會我再跟你說,你們家有沒有毛筆,回去拿一個。”

就這樣。

黃小飛什麼都沒搞清楚,就被喊上了賣片的車。

這也是趙江川會來找黃小飛的原因,這傢伙說好聽點講義氣無條件信任他,說難聽點就是傻,沒什麼心眼。

當年,趙江川就是一個電話把黃小飛喊道傳銷組織,一起共苦。

三輪車拉著兩人,在趙江川要求下,停在了縣城唯一的電影院麗都電影院附近。

這裡趙江川已經踩過點。

背靠縣政府,距離二高只有五百米,附近有商場,公園,迪廳,溜冰場,晚上有路燈的緣故,下午就會有很多人過來擺攤。

人流量很大不說,靠近縣政府和公安分局,一般也沒人來收保護費。

賣片,這裡無疑是一個絕佳的風水寶地。

兩人將箱子抱下來。

黃小飛心裡一直壓著震驚和好奇,見三輪車走遠,他舊事重提問道:“你還沒跟我說從哪弄的錢。”

“肯定是賺的啊,難不成還是偷得?”趙江川大言不慚說道,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賺錢方式有什麼不對。

黃小飛那是一萬個不信,兩人穿開襠褲就認識,誰不知道誰有多少斤兩,他明顯不信說道:“你怎麼賺的?這起碼得有兩百張碟片,怎麼也得一千多吧。”

“你傻啊,一千多那是賣價,我大老遠跑省城進貨肯定要賺錢的啊。”

“那也得不少錢吧!”

“也沒多少,就三四百塊。”

三四百,聽著不多。

但安東這種小縣城,每個學期開學都會有五分之一學生因為這點錢輟學,黃小飛一個窮學生,還是不敢相信趙江川能賺到這麼多錢。

趙江川沒有隱瞞,一本正經說道:“我們家不是有個電視嗎,然後我冒著巨大的風險,騎著車費勁力氣把它抱到了家電市場賣了,淨賺三百多。”

“然後,我又把我媽的飛鴿賣給收腳踏車的,再次賺到了一百塊。”

黃小飛:“......”

“你不信?”趙江川見黃小飛神色呆滯,笑著問道。

黃小飛眼神怪異,像是看著一個徹頭徹尾的敗家子,他嚥了咽口水說道:“你不怕你爹打死你?”

“怕啥。家庭地位取決於經濟實力,父子矛盾解決的最好辦法取決於誰有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