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印,監獄司。

夏冰好奇的看著眼前的環境,這是一間簡陋漆黑的監獄,真正意義上的簡陋,看著比她家還窮,除了周邊銘刻著各式符文的堅不可摧的鐵桿之外,別無他物。

她放目往其他地方看去,全是一間間用鐵桿分隔的監獄,一眼望不到盡頭,這裡便好似是一處由監獄組成的世界。

夏冰作為一名習慣了各種惡劣條件的修行者,雖然不會像尋常女子一般怕黑懼贓,但按理來說,對這樣古怪荒涼的景色,怎樣都不應該有什麼正面感情。

但她卻發現自己的血液,自己的心臟好似突然有了前所未有的生機,她只覺得渾身都變得滾燙,血管裡流動著的彷彿不是血液,而是熔炎。

這種種異象卻絲毫沒讓她有不適之感,反而讓她覺得渾身暖洋洋的,舒服得很。

“血如熔炎,心似洪爐,降魔神威,妖魔辟易。

“這是,降魔者血脈?”

燕赤霞收夏冰為徒後,自然也不是隻讓她幫著烤錦鯉吃的,雖然的確還沒教幾分真本事,但夏冰體內那珍貴無比的降魔者血脈,他卻是著重提點過夏冰了。

降魔者,很特殊的一群人。

這年頭仙佛不存,祂們在凡間留下的血裔的種種超凡之處也在極短的時間內沉寂,雖然比起芸芸眾生來說,他們還是有種種特異之能,但比起數百年前來,還是差上太多。

這也導致了人族修行界的青黃不接,其中頂尖戰力也隨著壽盡而在慢慢減少,整體實力一日不如一日。

雖然妖魔之中的超凡血脈也是同等待遇,但架不住它們活得夠長,熬死了那些鎮壓他們的頂尖修士,他們便可以繼續出來肆虐一方。

好在妖族本身也只不過是人族定義的一個統稱,其間內部派頭林立,甚至不少種族之間乾脆互為天敵,見面就能狗腦子都給打出來,內耗甚巨。

而且除了內鬥之外,也並不是所有妖族都是兇殘嗜殺之輩,中立乃至是親善人族的妖族,數量也不算太少。

不然妖族若是齊心協力,鐵了心來覆滅人族,人族早已不復存在。

但即便如此,妖族還是日漸勢大,人族宛如落幕夕陽,再加之本身天災兵禍不斷,好似便要永遠沉寂下去。

在這樣的時代下,降魔者應運而生,他們便好似上天是專為平衡如今這妖魔橫生的世道而製造出來的一般。

降魔者於殺伐之術上有著超群的天資,且血液真氣皆能對妖魔之類的生物造成數倍乃至數十倍的傷害,可謂是下下真傷,刀刀暴擊,堪稱妖魔剋星。

同樣的,他們對於禍害生靈的妖魔有著幾乎源於靈魂根本的執著,這讓他們不懼艱辛,痛苦,乃至是死亡,也要和為禍世間的妖魔死戰到底。

這種近乎病態的心態,使得他們即使再怎麼剋制妖魔,戰損也是大得離譜的。

而且隨著兇殘大妖魔的減少,新的降魔者不再降生,舊的降魔者也因為非人強度的戰鬥而在傷病之中早早逝去,傳承下來的血脈,也日漸沉寂。

降魔者,便如同劃過夜空的一陣流星雨,如今存世的降魔者,也不過大貓小貓三兩隻了,而且絕大多數還是如夏冰這般,血脈處於沉寂狀態,並未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