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比嘟囔著將頭髮又一次捋到腦袋後面:“而且您應該是知道可以一次性把話說完的吧,非要等我頭髮落下來再說。”

“觀察學生的改變也是身為教師的責任。”鄧布利多語氣溫和的說道:“學生們也早就把你的新習慣議論開了,這讓你顯得很獨特。”

託比反常的沒再大聲譴責起那些不懂事的學生,他反而是在喃喃道:“我感覺我最近做的似乎有些過頭了,我仔細想了想,發現學生們——或者說大部分的學生們,是不會喜歡如此嚴厲的校長的。”

“你是在指你自己嗎?未來的海默校長?”

“額......現在的鄧布利多校長,您能先把手裡的長斧放下嗎?如果您感興趣的話就送您好了,免得我成天擔心古堡裡的那些鬼東西哪天再找到我。”

鄧布利多沒回託比的話,他穩穩持著鋒利的長斧,走到血跡斑斑的黑色盔甲面前。

託比顯然對赫敏和塞德里克撒謊了,黑色的盔甲也是會活動的,它將面甲朝向鄧布利多的方向,像是在盯著自己的長斧,可卻沒有伸手奪回來,又或者說是不敢冒然行動。

“我聽說過你的故事。”

鄧布利多平靜地對盔甲說道:“你願意幫我一個忙嗎?幫我看守一間帶有活板門的屋子。作為酬勞,我可以將你從無限的哀痛與折磨中解救出來,也可以讓你成為霍格沃茨的一份子,在四樓走廊上有許多你的同類,你們會相處的很愉快的。”

盔甲沒有回應,它緩緩將面甲轉向託比的方向。

託比正拼了命的衝它使眼色,彷彿下一秒就要按捺不住手動幫它點頭了。

黑色的盔甲單膝跪下,腦袋低垂著。

鄧布利多將長斧送還到它的手中,隨後將魔杖分別搭在盔甲的左右肩上,輕輕點了兩下,口中念出複雜又神秘的咒語。

盔甲與長斧上的血跡與漆黑緩緩褪去,變成銀白一片,潔淨和閃耀。

它站起身來,又朝託比行了一禮,託比只是側過身沒有接受,艾爾反倒是欣喜的揮了揮爪子。

他們目送盔甲離開辦公室,去往四樓走廊盡頭的房間。

“還有嗎?”鄧布利多詢問道。

託比的頭髮不知何時又重新耷拉下來,他的語氣莫名的有些感傷:“沒有了,校長。我從未想到過在追尋古代魔法的道路上,會發現那麼多和戰爭有關的痕跡。”

“希望再也不要有了。”

鄧布利多重新坐回到沙發上,他像是在不經意間說道:“是麼?我怎麼覺得這句話好像有些耳熟?哦,我想起來了,就在你1983年寄來的第四封信件中,那上面把這句話反覆寫了四遍。四遍啊,託比。”

託比臉不紅心不跳的將頭髮捋到腦後:“您的記性可真好。”

“說說看吧。”鄧布利多微笑道:“我帶走了你的一份藏品,你想要讓我補償你些什麼?”

“補償多難聽啊。”託比連忙否認道:“那叫安慰,用痛苦安慰痛苦,這不是您一向擅長的嗎?”

“快說。”

“唔......霍格沃茨的校長職位?”

“下一個。”

“參觀一下您的寶庫,我還從沒見過您所有的藏品呢,好多妖精都猜測過您的財富驚人,卻從不肯把那些東西寄存在古靈閣。”

“因為大部分財富都是要在我死後留給霍格沃茨的,下一個。”

“您還真是慷慨,我猜您一定有一座自己的寶庫吧?也是在霍格沃茨嗎?”

“你不會對那些東西感興趣的,就算會,我也不會告訴你。”

“還真在霍格沃茨啊......好好好,我知道了,您快把那扇木門放下,那是最後一扇了。”

正當鄧布利多背過身檢視那扇快要腐朽的木門時,託比一拍手說道:“我想到了!”

鄧布利多以一種早就看穿託比的目光看著他,託比干脆裝作沒發現,他裝摸做樣的咳了兩聲。

“重新舉辦教師嘉許會,您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