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通既然是穿越過來的人,對於哥舒翰自然是瞭解。不僅知道哥舒翰的先前舉止,他更還知道此人後來的人生軌跡。

可謂大器晚成。哥舒翰身在軍伍中,很快就展現了良將的天賦。為後人震駭的,攻擊吐蕃石堡城的血戰,就是在他的指揮下進行的。

史書記載(當然或許浮誇成分也不少),哥舒翰好騎白駱駝,日行五百里。作戰時,他追擊敵人時,更以長槊敲擊對方的頭盔或者肩膀。待對方轉頭來看時,哥舒翰再以槊尖刺死對方。

如此之人,可稱豪壯。但可惜的是,哥舒翰生活的不檢點,造成了他患上了新時代所說的,中風偏癱的病狀。

最後,身患重疾的他,出潼關與安史叛軍作戰失利,被部下裹挾投敵。雖然羞惱,但他還是寫了許多書信,寄去唐朝的老部下勸降。這件事成為了戰功卓著的哥舒翰,一生的汙點。

那些老部下卻並不買賬,均以撕毀書信的形式與其絕交。

哥舒翰身體癱瘓,又沒能勸降來部下,後來被安祿山的兒子安慶緒處死。

宋通此時提議,把自己仰慕的哥舒翰調來,就是要藉助他勇猛的作戰風格。當然,除此之外,宋通也暗想著:哥舒翰的那個人生汙點,也不會再有了。

這樣想著,宋通對趙惠琮說道:“人無完人。而且,哥舒翰不僅已經很嚴謹地對待軍伍生活,更還展現了治兵嚴謹,頗受愛戴的事實出來。這樣的人,若不借助此次作戰啟用,又待何時呢?”

說罷,他再看向孫誨:“孫副史此次行軍,可為行軍司馬。”

行軍司馬在戰鬥部隊,是負責參謀作戰方案,以及管理兵械、糧秣(包括兵士配發的乾糧)、兵士花名冊、戰鬥結果統計和頒賞。

這樣的職務,肯定是很重要的。

得到這個職務的孫誨,對宋通承諾之後,再立刻投桃報李地說道:“宋總管所說哥舒翰一事,孫某深以為然。某在河西軍中,也多聽到此人的威名。”

見心腹人這樣說,趙惠琮也就不再質疑,點頭答應宋通派人通告哥舒翰。

主要策略和人員制定下來,崔希逸再確定:此次行軍,為達到突襲的效果,全部以騎兵出擊。行軍所需馬匹,除了在大斗拔谷內的某軍營湊集以外,再從附近的軍營,予以調配。

諸事已畢,又早已是夜深。崔希逸宣佈眾人嚴守機密,並不得離開節度使府,更不得與外人聯絡之後,就命眾人散去安歇。

趙惠琮本也想申請直接參與此次戰鬥,被崔希逸以“中使重任在身,不必親自冒險”為由拒絕。

趙惠琮想了想,心裡也就樂得既可以獲得戰勝後的勳功,又可以不擔著傷害自己性命的風險,何樂而不為呢?

待趙惠琮與孫誨都離去後,宋通見堂內安靜,再和崔希逸商討了作戰細節。

之後,崔希逸輕嘆一聲說道:“戰勝吐蕃,把握還是極大的。但若要將你所說的整體策略實現,恐怕並非易事。”

宋通點頭稱是後,對他說道:“做事從來沒有百分百的可能。戰鬥雙方,類如博弈——各懷心事,各自排兵佈陣,也就更加神鬼難測。但目前的形式,的確是對我方大利無疑。既是兵精將勇,又是我方掌握主動地突然襲擊。作戰的獲勝,可不必多慮。至於,”

說著,他壓低聲音下來,繼續說道:“日後的計議成功,也是必然可以達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