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封閉的位置,卻一點都不黑,高達5層樓的山洞頂部裝著一顆巨大的凹凸聚光水晶球,在山洞的巖壁上也如星河般鑲嵌著反光鏡,水晶球將外界皎潔的月光引導到了了山洞內,使得秘境宛若深處在室外一般,恍如白晝。

這裡的環境不愧對秘境之名,從石峰間潺潺流淌進來的山野小溪,清澈的帶有甜味,小池塘裡還養著鯽魚。

花海的中央搭建著一座2層的木製民居,四合院的造型,就是給那些秘境工作者的住所。

耀祖將助燃的汽油拋灑在到花海的四處後,便走進了那民居。他只想毀了這老頭子最心愛的秘境,卻並不想殺村民,所以打算將這裡的村民“請”出秘境,還給他們自由。

不過,直到走進了民居,耀祖立刻發現了不對。按照老頭的說法,秘境應該只是加工粗劣鴉片的傳統作坊,但這裡的生產裝置明顯升級了很多,許多化工廠裡才能找到的高階器材,如今卻是來加工提純現代毒品之用的。

顯然近些年現代毒品的升級,已經讓鴉片這種粗劣的毒品不再吃香了,銀三角被嚴重打擊的後果,導致貝勒村也開始愁毒品銷路了。

震庭想到的方法,無不是緊跟時代步伐,進行產品升級,將原先需要用卡車運輸的鴉片變成僅僅旅行箱就能運輸的4號,無疑提高了價值,也增加了安全性。

但是,以村裡的知識水平,那些將死的絕症老頭老太太,可是無法操作這些複雜機械,並且掌握那些複雜化學方程式的。

耀祖納悶的持槍檢查了各個房間都是空無一人,其中許多房間看得出來已經好久沒人住過了。按理說,這裡每年都會送幾個老人進來的,不可能全然無人?

就在耀祖推開最後一件客房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房間裡擺設是那麼熟悉,淡淡的香味也像夢裡的滋味,他邁步走了進去,拿起了床頭的一個扳指,那是……那是小學3年級時,自己輸給雯靖的寶貝,也是自己臨別時,她戴在手上叫自己“老公”的信物。

“耀祖?!”突然,耀祖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的呼喊,他顫抖的轉過身來,看見的是身著麻衣,手裡拿著木棍的雯靖。

那個和他私定終身的女孩還活著,過去了9年,卻還真實的活著。

“我以為……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耀祖哭成了淚人,連說話的舌頭都在打顫。

“……”雯靖則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丟掉了手中的木棍,僅僅捂住了嘴巴搖頭哭泣,不敢相信也不能否認面前的男人就是自己的丈夫。

“對不起,我來晚了。”耀祖走上前去,一把緊緊抱住了雯靖。

“混蛋!放開我!”雯靖像瘋了一般的掙扎著,甚至咬著耀祖的肩膀,直到出血。和電影小說裡的相逢不同,雯靖的憎恨是難以言表的,多少年來她被自己心愛男人的父親關在這秘境之中,每天過著提煉毒品,喪失自由的生活。

秘境之內,沒有電,沒有出路,也沒有時間,只有每天不間斷的工作。雯靖每年都會看著一批絕症的老人死去,又看著一批新的老人被送進來。她需要一遍一遍教會新來的老人如何煉毒,然後再埋葬死去的老人。每年秘境的大門只會開啟一次,每年她都要重複著這樣的工作。

她早已忘記了什麼叫愛,心中積壓的只是仇恨,她需要發洩,哪怕面前的男人讓她曾經那般喜歡。

“為什麼……為什麼讓我再看見你……為什麼不讓我早點死去?他們都死了……一個都沒有活下來……都死了……”雯靖哭到癱軟在了耀祖的懷裡,她口中的他們是工友,近些年被送進來的老人身體都不怎麼硬朗,就在3個月前,最後一位老人也離世了,她過了3個月獨居的生活,甚至感覺都快喪失說話的能力了。

“都結束了!噩夢什麼的都結束了!我會帶你離開這裡,去外面的世界,我要娶你為妻!我們一起去過正常人的生活!”耀祖沒有想到還能再見昔日的愛人,頓時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不……我們都會下地獄的,罪孽深重的我們,怎可活在正常的世界?”雯靖仰望著熟悉的屋頂,眼神迷離,“耀祖,我們的孩子死了。”

“悲痛會過去的……”耀祖緊抱著雯靖咬牙道。

“是我親手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