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鶴軒其實可以看出,方牧引動的那一縷灰濛濛的氣息已然所剩無多。

可不管怎樣,它都沒有徹底耗光。

如果雷鶴軒處於巔峰狀態的話,他也許不會顧及太多,拼著重創也要把握住這個機會將這個狂妄的護道者拿下。

然而這數十萬年來,他的心態已經悄然出現了變化。

劫後餘生的雷鶴軒,已然不可能如愣頭青一般去與人搏命了。

雷鶴軒陰沉著臉道:“你能逃出我的山河鼎, 的確實力不凡。

不過你剛剛破鼎而出便惶惶逃竄,有何資格嘲諷與我?”

方牧冷笑道:“我捨棄蒼琅界中的地利,便是想與你酣暢淋漓的一戰。

可你卻連與我近身拼殺都不敢,只拿一個山河鼎來抵禦。

直到我頗鼎而出,你都不敢與我近身。

如此真魔,簡直可笑!”

方牧也不等雷鶴軒的回應,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飛向了蒼琅界。

當他來到蒼琅界外的時候, 才忽然轉過身,再次開口道:

“剛剛我仗著那一縷陰陽之氣,闖入了你的山河鼎。

如今這一縷陰陽之氣已然消散。

你若是不甘心,就追進來好了!”

雷鶴軒聽到這句話,雙眼中驟然閃過了一絲厲芒。

可他猶豫了片刻,卻仍舊沒有邁出一步。

以方牧之前所展現出的實力來看,即便沒有那一縷陰陽之氣的加持,也已經頗為難纏。

在沒有山河鼎的情況下,他根本沒有絲毫把握在在蒼琅界中戰勝方牧。

這還是在方牧已然沒有了任何後手的情況下。

如果方牧在蒼琅界中,還藏有另一縷陰陽之氣的話,那他貿然衝進蒼琅界中,便多半走不出來了。

遠處,黑袍躲在虛空亂流中,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他望著呆立在虛空中的雷鶴軒,心中又是一陣劇烈的波動。

方牧雖然看似不敵雷鶴軒, 返回了蒼琅界。

可他只是天魔而已!

一個天魔竟然大搖大擺的衝出了自己的洞天,砸碎了一個真魔的魔器, 之後又大搖大擺的飛了回去。

若是在上個紀元中,有人跟他說出這種事的話, 多半會被他當做白痴。

可現在, 這一幕卻發生在了他的眼前。

更讓他心緒震顫的是,雷鶴軒這個真魔,竟然沒敢追上去。

他不但沒有殺入靈界,甚至就連做做樣子追到界壁邊緣都沒有。

雷鶴軒這個真魔,竟然就那麼呆呆的看著方牧飛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