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眼前的白裘公子,“是小瑞吧,長大了些。怎得不知會一聲,就將她們帶來此處,害的家裡亂了套,叫人好不掛心。”

瑞公子上前挽住阿孃的胳膊,親熱的道,“是有些誤會,我慢慢與你說,阿嫂先歇歇,我與聽風說說話。”

二叔早已按捺不住,若不是阿孃擋在前面,他已經伸手將他揍了。

誰知孟景瑞上來就一把摟住了陸聽風,“你總算來了,叫我好等,聽容娘說你當爹了?以後你成了陸家村的族長,我在想見你就不必這麼麻煩了。

你今年狩獵沒來,是直接從村裡來的吧。”

邊說邊摟著陸聽風往裡走,不顧陸聽風滿身的風塵,沾染了他那身價值不菲的白裘衣裳。

親熱的樣子,讓人誤以為,兩人是關係親密的至交好友。

他心花怒放的說著,完全忽略了陸聽風黑如鍋底的面頰,和隱忍著不要掐死他的衝動。

“你放手,村裡出了事情,我現在沒空與你玩笑。”定住腳步,扯的孟景瑞一個趔趄。

“阿嫂,你在這休息片刻,便帶驚蟄和容娘直接回村,我去尋族長他們。”

話落轉身就走,並不理會瑞公子的喋喋不休和殷殷期盼。

瑞公子見留不住人,也曉得事關重大,跺跺腳緊跑兩步跟上,吩咐道,“阿大,去牽兩匹馬來。”

“聽風你等等我與你一道去。”

阿大應了聲,放下驚蟄,去牽馬。

她這才得以撲到阿孃懷裡,好好與她說話。

春桃自知攔不住瑞公子,便叫老辛跟著,以防有個什麼閃失。

穀雨憔悴狼狽,被阿孃留下療傷休息。

小姑詢問獵場的訊息,穀雨只說找到了他們離開的山洞,挖通了路自己就來尋他們了。

至於族長後來怎麼安排,有沒有追回被擄走的婦孺,他也不太清楚。

阿孃十分自信的道,“我和聽風來時,營地已經無人了,塞上想來也已經知道了訊息,無論是誰幹的,都逃不過陸家人的追捕。”

山裡的地形複雜多變,族長將人分成小隊,分開搜尋。

塞上的漢子,一得到訊息便組織了人手,延邊境仔細搜尋。

陸夜天雖想盡了辦法來遮掩他們的蹤跡,但這麼多人,婦孺們又極不配合。

難免有疏漏的地方,他心裡明白,陸家人的本事,追兵很快就到。

催促著精疲力盡的眾人加快步伐,只要越過邊境,他們就能安全。

快到邊境時,他終於鬆了口氣,還未放下心來,前去探路的便來回報,前面已然有人堵截了。

他們此時的狀況已是進退兩難,陸夜天知道,落在陸家人的手裡,自己難逃一死。

只能棄了他們,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說。

吃了顆藥丸,穩了穩心神,四下打量著準備找機會溜之大吉。

他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一片黑影罩下,遮住了他眼前的光,他抬頭,小山一般的漢子,目光鄙夷的看著他。

“陸夜天,眼看就要到邊境了,你可得好好保重身子,一會還有惡戰,你可別沒了命。

來!還是與我待在一處安全些。”

話落一把將他拿住,陸夜天無力反抗,只能認了命。

“黑山,你聽我的,將這些婦孺做餌,生死不論,等咱們過了邊境,有人接應,這局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