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努力的眯著眼,想看清對面男子的樣貌。

這人,怎會對陸家村每年狩獵的事情這般清楚。

忽的想起那個叛逃出村,還傷了二叔的二五仔。

會不會是他?

若真的是他,卻不能叫小姑他們也搭了進來。

還是要想辦法離開這裡才是。

那公子見驚蟄並不答話,還戒備起來。

笑著解釋道,“你別怕,我真不是壞人,我與你們村的許多人相熟,還去過你們村子的。”

驚蟄聽了這話,覺得更可疑了。

“陸聽風,你知道吧,你們村的邊塞戰神,我這次是來找他的,他來了嗎?”

話落站了起來,到嚇了驚蟄一跳。

“若不是你們村子規矩多,怕他生氣,我便自己去了,阿大也不會誤將你帶了回來。”

他雖說的真切,但驚蟄半點也不會將村裡的事情透露一個字給他。

閉口不言,只捂著腦袋說自己頭暈。

那公子也拿驚蟄沒辦法,只得喊人將驚蟄抱去了後面的木屋。

小姑帶著兩隻豹子,從黑夜追到了白天。

緊抿雙唇,雙目赤紅,捲曲的黑髮被林間的枝叉剮蹭的蓬亂的堆在頭頂。

昨日夜裡與歹人搏鬥時留下的傷口,胡亂的用布條裹住,浸出殷紅的血水。

她又是內疚,又是自責,恨自己昨夜沒能好好護著驚蟄。

熱血上頭,丟下她跑去與人鬥狠,讓她叫歹人擄了去。

出門時阿嫂千叮萬囑,叫自己照顧好驚蟄。

若是找不回她,自己也沒臉回去了。

想到此處又加快了步子,出了林子便在聞不見驚蟄留下的香料氣味。

兩隻豹子也慢了下來,尋到河邊竟然再找不到蹤跡了。

捧起冰冷的溪水,拍了拍臉,帶著兩隻豹子,趟過溪水,往不遠處的深山裡尋去。

穿過怪石嶙峋的山腳,一條小瀑布的遮掩下露出一段卵石鋪成的小徑。

小姑並未猶豫,緊了緊腰帶,檢查了武器,偷偷潛了進去。

木屋裡香氣嫋嫋,精緻的銅爐裡飄散著縷縷青煙。

驚蟄看不清屋內的擺設,只覺得這氣味十分好聞。

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眩暈和全身的疼痛都不那麼明顯了。

待將她放入柔軟的錦被裡,她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裡只覺得周身懶洋洋的,腫脹的雙眼,與面頰雙手上的細小傷口,清清涼涼的十分舒爽。

小姑伏低了身子,藏身在一從花木之後。

暗暗觀察院裡人的舉動,她確定驚蟄就在此處。

只是這裡處處透著古怪,這些人也並不像昨夜襲擊他們的那夥歹人。

沒摸清情況前,她不敢輕易動手,怕救不出驚蟄還將自己也搭進去。

正想退出去喊人來幫忙,就見一嬌豔的女子端著一個托盤從木屋裡走了出來。

她悄悄跟了上去,那女子繞過一片花叢,朝小溪邊的木亭走去。

亭子裡坐著一位身穿白裘的青年,頭髮烏黑,唇紅齒白,一雙桃花眼熠熠生輝。

白皙的手指,正把玩著桌上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