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有些意外,孟景瑞這廝,什麼時候這般離不開自己了。

他這人一根筋,還是與他說清楚比較好,不然惹惱了他,又得哄半天。

“小王爺,你也說了現在外頭亂。

今年又是天災又是兵禍的,糧食基本顆粒無收。

我不想法子多賺些,冬天怎麼過啊,那麼多人指望我呢。

我去碧水做買賣不也是為了給你減負擔。

村裡送我出來,不努力些怎麼行。

你放心好了,去年已經把門路摸熟了的。

房子,買賣,都是現成的,過去之後,接著去年那般經營就是,也沒什麼麻煩。

你在江源貓冬,實在不行就去溫泉待著,有春桃和阿大陪你,不會無聊的。

我估摸辛大夫也快回來了,往年冬日如何過的,今年依舊如何過就是了呀。

你不是在學星象嗎,剛好趁著冬日好好研習。

等開春播種的時候,我一準回來。”

孟景瑞一臉的不高興,起身走到茶案旁邊,盤腿坐下。

撐起一隻胳膊,用手捧著臉,盯著驚蟄觀瞧。

“往年我都病著,冬日除了躺著沒別的事能做。

可現如今你瞧瞧我,活蹦亂跳的,你還指望我一冬天都在屋裡貓著嗎。

春桃阿大如何跟你比,你若走了誰來陪我。

這一冬天,怎麼過呀。

你聽我的吧,別去了,你這一冬,能賺多少錢鈔,我給你就是。”

驚蟄只顧低頭泡茶,“小王爺,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孟景瑞有些不耐,胡亂攪著茶盤裡的茶具。

“是你說的要去碧水賺錢鈔,怎麼不是錢的問題了。”

驚蟄抬頭對上孟景瑞盯著自己的眼神,心裡有些發毛。

這廝不會對自己有什麼想法吧。

低頭看看還未發育的小身板,直道是自己想多了。

從孟景瑞的手裡將茶具解救下來,又將泡好的茶移到他的手邊。

“我與小王爺不同,身上揹著許多人的期盼。

我要對他們負責,也要對我自己負責。

人總活著不能只為眼前的一日三餐。

總要有些期盼和渴求吧,不能得過且過,隨波逐流。

你一降生就是王爺,想要什麼就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