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連生眼睛一瞪,這是故意整他的吧,居然叫他跳河。

在看船下的呂郎,已經擰乾了衣服,快步朝封地裡面走去了。

船下巡邏的騎兵,竟然也不攔他。

穆連生的心裡十分忐忑,生怕呂郎是去找孟景瑞揭發自己的罪狀了。

吆喝著身邊的幾個青年跳水去追。

“還愣著幹嘛,跳河去追啊,沒見他都走遠了。

他若將事情抖出來,回了都城,你們也沒好日子過。”

幾個青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他的,誰也不願意跳河去追人。

如今已是深秋,河水冰涼,誰沒事幹了願意主動跳河。

再說先前聽了呂郎與穆連生的爭執。

也都起了想重回封地好好生活的心思。

有心放呂郎一馬,就更不願意下水了。

推來桑去的,竟把伸頭張望的穆連生給擠下了河。

待眾人七手八腳的將他撈上船,呂郎早就走的沒影了。

穆連生又急又氣,被冷水一泡,當天夜裡就發起了燒。

呂郎離了碼頭,想到方才阿二對他的態度。

知道現在去找孟景瑞說話,他們也多半不會相信的。

拐了個彎,直奔自家以前住的院子去了。

推門進了院,院裡還算乾淨,像是有人來打掃過。

不過那也是因為他家這院子,已經被人佔了,養著些家禽。

走時上了鎖的房門也被人撬開了。

屋裡沒帶走的東西,只有不得用的破爛還在,落了很厚的一層灰。

呂郎站在門前罵了幾句,“鎖了門的,還進來搜刮,窮瘋了嗎?”

院裡養的那頭豬,哼唧了兩聲,似是在回應他的話。

搜刮他家院子的人,並不是窮,只是貪。

呂郎溼噠噠的,被冷風一吹凍的直打哆嗦。

進了屋子,在一堆破爛裡,翻箱倒櫃的找了幾件乾爽的舊衣服換上。

飢寒交迫的坐在屋裡想轍。

如今已經徹底與穆連生撕破了臉皮,都城決計是不能在回去了。

即便回了都城不跟著穆連生混,那也是要自己想法子出去討生活的。

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還要照顧一家人。

哪裡比的上在封地生活,來的愜意滋潤。

有人供奉,還不用到處奔波,出去一趟才知道外面的生活有多麼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