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郎聞言,更覺得穆連生大言不慚,沒臉沒皮。

一時竟然想不出該用什麼話來形容他才好。

若此時孟景瑞身邊的人在這,

聽到他說的這些話定要笑他,不知所謂,異想天開了。

呂郎也覺著穆連生是在白日做夢,可真是什麼都敢想。

“你少跟我說這些,自去了都城,這大半年來,我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你就不能說些新鮮的?

我沒什麼大志向,我只想太太平平過日子。

你畫的大餅,可不管飽。

咱們過去的幾十口子人,現如今還擠在一個大雜院裡。

若不是因為江源和公子護糧有功,怕是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那些在封地上從未做過粗活的姊妹和嬸孃,現在還要靠替人縫補漿洗度日。

吃穿用度與以前在封地上相比,更是天差地別。

我們攢的錢鈔,全叫你拿去填了無底洞。

到頭來,就換了一個連兵丁都能對你大呼小叫的狗屁主簿。

指望你?再過個一年半載的,我們怕是都得餓死在都城了。

都城是繁華,但那繁華可跟我們有半分錢的關係嗎?

我只想帶著我家裡人回封地安心度日。

即便不能如從前那樣,也比跟你在都城餓死強。”

呂郎沒被穆連生勸服,他這一番話,卻說的其他人也動了想要回來的心思。

穆連生一瞧,這可不行,人心若散了,隊伍可就不好帶了。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吧。

總之不能讓他跑到莊管事那裡去告密。

更不能讓他繼續說下去,亂了旁人的心思。

他既然想回來,那便讓他回來,反正他那妹子不肯獻身,指定也是上不了位的。

等回去了換個聽話些的便好。

至於他們一家,留在都城也是浪費糧食,想回便回。

不過那也要等著他將事情辦完了才能放人。

眼珠一轉,準備叫人將呂郎關進下面的船艙裡看管起來。

關之前,還要說一套軟硬兼施的話來敲打他。

也敲打被呂郎攪亂了心緒的蝦兵蟹將。

“你既然打定了注意要回來,我也攔不住你。

但我決計不允許你壞了我的事,你在下面待著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