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壇罐的價格比碗碟要高,換回的東西應該比以前要多才是。

阿杏抱怨道,“還不是天災和兵禍給鬧的。

新糧還沒下來,陳糧也越來越少,糧價那是一天一個樣。

碧水受災雖沒有大嵐這麼嚴重,但減產也是板上釘釘的了。

我估摸就算新糧下來,糧價也不會大幅下跌的。”

下了船,也顧不上歇,將賬本交給許阿公,拉著驚蟄去窯上找阿玲。

路上挽著驚蟄的胳膊詢問,“瓷器有樣品了嗎?

我可在碧水打聽過了,只要有貨,許多商家願出高價。

但拿不出成品,我也不能與人家商議訂單。”

驚蟄點點頭,“樣品是有的,阿玲燒了一兩套。

在要多的卻是沒有,等煤礦呢。

煤礦不到位,阿玲開不工。”

阿杏有些不解,“這多半個多月了,煤礦還沒運回來?

孟景瑞不是說礦是他的嗎,怎的他自己用點也這麼費勁。”

驚蟄也不知為何,但孟景瑞答應過的,也吩咐莊管事去辦了。

她也不好一直去催,只能對阿杏說。

“許是路上難行,耽誤了吧,再等等。

我給你送的信你收到了嗎?”

“收到了,火藥硫磺是吧。

這次去,讓雷家的人跟著吧,那裡面的門道一般商戶都不清楚。”

到了窯上,阿杏也見了阿玲燒製的樣品。

一套白瓷的茶具,一套白瓷的酒具。

造型精巧別緻,還繪著彩色的圖案。

饒是見過不少好東西的阿杏,都愛不釋手的誇讚起來。

阿玲得意的道,“瞧你那點出息,這才哪到哪。

你等煤炭來了的,我燒些精品出來,給你開開眼。”

阿杏知道阿玲的本事,知道這話並不是吹牛。

罕見的真心誇讚了她,並沒拿話擠兌阿玲,兩人也沒鬥嘴。

這倒叫阿玲有些不習慣了。

阿杏將這次帶回來的訂單交給阿玲。

又叮囑了一番客戶交代的特別事項。

便急著回去與許阿公對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