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開了門,就見鐵栓站在院裡撓頭傻笑。

“鐵栓哥,有事嗎?”

等鐵栓收回視線,驚蟄才發現,鐵栓不是衝她笑,人家是看著她身後的阿玲笑。

“回來的時候不是說要打鐵嗎,我剛才去後院看了下爐子,不太合用。

根叔說那是阿玲燒琉璃用的,我過來問問阿玲能不能改改。”

阿玲扶著驚蟄的肩,站在她身後,竟比驚蟄高出小半個頭來。

衝著鐵栓咧嘴一笑,“能改,最近也沒法燒琉璃了,你要打鐵就改成你合用的吧。”

驚蟄招呼鐵栓進屋來說。

有些不解的問阿玲,“我們忙我們的,你燒你的琉璃就是。

為啥最近不燒了?你那爐子別改了,重新起一個打鐵的爐子就是。

改來改去的,到時候你要用還是麻煩。”

鐵栓坐在驚蟄屋裡,面對兩個女孩子有些拘束。

“不用那麼麻煩另起爐子的,我稍微改改,我們兩個都能用,不佔地方,還省事些。”

等他倆說完,阿玲才接過話頭,“你走後我燒了些東西,先前拿回來的石英礦用的差不多了。

小王爺又說礦產不能隨便開採,我就再沒上過山。

開春了要忙地裡,我還要燒磚瓦蓋磨坊,沒空燒琉璃了。”

驚蟄想想也是,“不燒就不燒了吧,現在也不是特別急用錢了,少給孟景瑞找麻煩。

阿玲,那是你的爐子,鐵栓哥要怎麼改你幫把手。

往後幾日我要育種,窯上的事你倆商量著辦吧。

要用人,就去管根叔要。”

三人商議妥當各自去忙。

晚飯是與根叔他們一起吃的,灶房旁邊的屋子被收拾成了小食堂。

村裡來的大夥和驚蟄從碧水買來的人都聚在一處。

吃住做活,都由根叔他們安排在了前院。

那些買來的人口是奴藉,面頰上又刺了字。

並沒有與村裡過來的人平起平坐。

驚蟄本想提兩句,可這世道就是這般,人已經被分成了三六九等。

根叔他們對管理下面的人,有一套自己的章程。

既然將這事交給了他們來管,現在也不好多說什麼。

她那套人人平等的理論,在這裡就是異想天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