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山風呼呼的吹,蘇明軒站在山風裡,氣的直髮抖。

看著那群圍著篝火喝酒吃肉的老東西,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已經六天了,還未走到邊境,他不知道他們在磨蹭什麼。

眼看就要過年了,大嵐的百姓和軍士都等著這批糧食救命。

他們哪來的心情這樣耽誤時間,運送糧草搞得像遊山玩水。

他已經覺察到了,出發後就一直有人跟著他們。

要求變換路線,不行,要求加快速度,不行。

他是不信的,這群老狐狸察覺不到碧水的那點心思,察覺不到這些糧食有危險。

還是說他們早就已經與碧水串通一氣,根本沒把大嵐的安穩放在心上。

“世侄,你站在這裡作何?怪冷的,快過去烤烤。”

一股濃濃的酒臭味撲面而來,蘇明軒嫌棄的往後退了退。

避過想要拉扯他的油膩手掌,“劉大人醉了吧,快出碧水國境了,咱們還是小心為妙。”

看了眼篝火那頭,面紅耳赤的“大人們”。

“事關糧食,總要有個清醒的,你說是不是。”

劉大人晃著身子,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世侄怎的如此客氣了,我與你阿爹同朝為官數載,你可是我看著長大的,叫什麼大人啊,叫叔父。

走走走,莫再這裡吹冷風了,去過暖暖身子。”

蘇明軒理都沒理他,轉身朝看守糧草的兵丁們那邊走去。

什麼叔父,他可沒有這樣的叔父。

阿爹還是首輔時,這樣的“叔父”真是一抓一大把。

他聽聞,阿爹被罷官,家族被抄沒的時候,竟沒有一個人出來為他家說話。

待他重回都城,得了新王器重後,這些人又上趕著來巴結。

若不是阿爹交代,他才懶得與這些人虛以為蛇。

一個個的全是大嵐的蛀蟲,大嵐淪落到今日這步田地,與這些人脫不開干係。

走到運糧車前,仔細檢查,與押糧的兵丁說話。

忽的聽聞不遠處的林子裡,傳來熟悉的鳥叫聲。

不明真相的兵丁撿起一塊小石子,往林子裡丟去。

“這是什麼鳥,深更半夜的,叫的這般滲人。”

蘇明軒心中狂喜,“好鳥,專捉碩鼠的夜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