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偷得浮生半日閒,已經很滿足了,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去做。

臨走時,阿大將一包在巖洞中收集的石頭給了驚蟄,她並未細看,與幾人告別便下了山。

府門前聚了些人,莊叔正與他們交涉。

驚蟄從側門進了院,卻看見根叔他們全蹲在門後吃瓜。

阿玲見驚蟄回來,忙拉她過來蹲下。

外面傳來莊叔略帶無奈的話語,“那裡還有人參鹿茸,都換了今冬要用的物資,前些日子才與你們分了,哪裡還拿的出。”

一婦人柔柔弱弱的道,“往年冬日都是有的,怎的偏今年來了新人,我們這些老人便沒了以往的份利。

莊管事您別多心,我們只是憂心公子,憂心江源,怕他叫來路不明的人哄騙了去。”

驚蟄直道好傢伙,自己竟成了來路不明的人。

周圍有人附和,“到不是說他們有所圖謀,我瞧著各個都是好的,既然是老王爺故交,應該也不會為禍江源,只是……”

這話鋒一轉,便有人接上,“幾十年過去,誰知道他們懷的什麼心思。

莊管事,你可得為公子多多考慮,不能用有限的資源去填補外人啊。”

這一番言論,看似句句都在為江源和孟景瑞考慮。

實則就是怕驚蟄他們的到來,會分了他們的利益。

一個個的白吃白拿,還嫌分的少了,驚蟄實在搞不懂他們哪裡來的底氣說這樣的話。

聽得十分惱火,但這也不是她能干預的事。

起身準備離開,回去繼續畫圖紙,將來在這裡有了產業,絕不會讓這些人染指半分。

阿玲跟著驚蟄一道回了屋子。

“驚蟄,窯已經起好了,咱們燒磚還是燒瓦?”

驚蟄攤開圖紙,指著畫好的磨坊,“你看看,建這個,要用多少磚瓦?”

阿玲搖著頭,“這我哪知道,我只管燒磚瓦,造房子我哪裡會啊,你去問問柳叔,他懂這些。”

說罷擺弄起驚蟄丟在桌上的小石頭。

挑了幾枚,越看越欣喜,將石頭遞到驚蟄面前。

“這是從哪裡尋來的,你可知這是石英,能燒琉璃的。”

驚蟄瞧了眼她手中的碎石,就是白些,稜角分明些,其他的倒也沒什麼不同。

不過阿玲口中的琉璃,應該就是玻璃吧。

“後山巖洞裡撿的,這個真能燒出琉璃?”

“我騙你作何。”阿玲興奮的道。

揉搓著手裡的碎石,“若是我阿爹在定能燒製的出來。

這材料難得,只要燒製成功,件件都是有市無價的寶貝。

我家裡也只燒過一回,家鄉的一個大官,帶了材料來,燒製了一隻杯盞。

那可是敬獻給王上的。”

驚蟄眼睛發亮,好似看到了錢鈔在向她招手。

“明日我便帶你去巖洞,咱們挖了石英回來燒琉璃。賺他個盆滿缽滿,氣死外頭那群白眼狼。”

阿玲一臉的難以置信,“要我燒?”

“不然呢,除了你還有誰能燒?”

阿玲撂下碎石,搓了搓臉,“我可不敢保證一定能成。但這挑戰,我接了!”

驚蟄與她擊掌,“要的就是你這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