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無奈,只能按了手印,將錢鈔揣進懷裡。

根叔拉開半扇院門,“你們離開前,我有話要說。

路是你們自己選的,離了這處,咱們便再無瓜葛。

你們是窮困潦倒也好,飛黃騰達也罷,陸家村和江源永遠都不再歡迎你們。”

話落率先垮了出去,“請吧!”

漢子此時後悔已然來不及了,攥著懷裡的錢鈔,安慰自己這樣做沒錯。

一行人路過田地,正在田間勞作的老農,只直起身子瞧了他們一眼。

便彎下腰去繼續耕作了。

離的稍進的農人問道,“趙伯,真不管他們了。”

老農沉默不語,只是更加賣力的揮動著手裡的農具。

半晌才道,“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往死路上去。

鬼迷了心竅誰也拉不回來,你們若也想離開,可以跟著一道去。”

那人頭搖的如撥浪鼓一般,“我的命是陸家村救的,莫說是做這些力所能及的活計。

即便是當牛做馬也報答不盡,更別說驚蟄姑娘如此照顧。

衣食無憂,還有田地耕種,我可不做那忘恩負義之人。”

田裡勞作的幾人見此情形,都湊到老農身邊詢問情況。

聽得身邊的夥計這般說道,都表示贊同。

老農立與田間,嘆了口氣道,“叫他們這般一鬧,即便咱們沒跟著一道走。

怕是也會與姑娘之間生了嫌隙。”

“趙伯,這可如何是好,春上就與姑娘起了誤會。

現在又遇這事,她不會連我們也一併趕走了吧。

我想留在江源,我喜歡這裡。”

老農直了直腰背,陽光下他掛著汗水的黝黑面板,閃閃發亮。

語重心長的道,“咱們本就已經是無家無業之人,以後再不可對姑娘提什麼身份良民。

不若我與姑娘說說,與她簽了契約,咱們可以做她的長工佃戶。

反正都是半截身子埋進土裡的人了,也談不上什麼子孫後代,成家立業的事。

你們覺得如何,這般對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