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將信將疑,這日傍晚準備回家時,小姑拉著驚蟄進了後山的果林。

這裡草木茂盛,又有很多野果,是山雞兔子的理想家園,小姑朝兩隻豹子吹了個哨。

兩隻小傢伙便衝進了林子,小姑拉著驚蟄坐下,等了大約有一刻鐘。

小黑就叼著一隻肥兔跑了回來,將兔子甩在兩人面前,臥在驚蟄的身邊。

小姑得意的說,“瞧見沒,就是這麼厲害。你快摸摸它,給它撓撓癢,它帶了獵物回來,你得誇獎才行。”

驚蟄趕忙照做,沒想到小姑居然精通馴獸,這該是種天賦,無師自通的那種。

又等了片刻,小白也回來了,它雖然沒抓到獵物,驚蟄還是在小姑的指導下安慰誇獎了一番。

小姑抽出腰間的匕首,遞給驚蟄,“你將兔子分了,給它兩吃了吧,要養成習慣,不能搶食,也不能讓它們吃旁人給的東西。”

驚蟄受教,回了家之後與阿孃說起這事。

阿孃點頭稱讚,“你小姑馴獸的本事,這村裡無人能及,連你二叔都是從她那裡學的,你不如就將豹子給你小姑訓吧。”

驚蟄有些猶豫,“小姑帶著它們亂跑,已經有人來家告狀了。”

阿孃拔高了聲音,“聽他們瞎說,這時節母雞抱窩,本來就少下蛋了,你阿奶就是捨不得餵它們的糧食。”

芒種扶著床沿學走路,發出“嗯,嗯。”學舌聲。

阿孃抱起芒種,捏著他的小臉,“瞧見沒,連我們芒種都知道呢。”

芒種似是被阿孃捏痛了,踢著小腳在阿孃懷裡撲騰。

驚蟄忙接過芒種,“你瞧著點肚子啊,怪嚇人的。”

“不妨事。”阿孃笑著答話,伸手又要來捏,被驚蟄抱著躲過。

“阿孃,你手上多大力氣,給芒種臉都捏紅了,快別禍害我們芒種了。”

芒種咿咿呀呀的叫著,三人鬧成一團。

吃過了晚飯,驚蟄正式將兩隻豹子託付給了小姑。

從那以後,家裡的飯桌上時不時的就多出肉來。

阿奶也再沒有因為兩隻豹子的事,破口大罵過。

村裡的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只是十多天過去了,二叔他們還沒有回來,族老哪裡也問不到任何訊息。

香蘭看似沉著,其實心裡已經急的冒火,嘴上起了一圈大泡,夜裡也睡不安穩。

在加上是孕期,情緒波動大,饒是性子再好,也終究發了脾氣。

家裡人都理解,並未怪她,阿孃更是心疼香蘭,她這狀態,與當年自己懷著驚蟄時一模一樣。

晚間便與她睡在一處,陪她說話解悶,安撫她的情緒。

而此時的二叔,正護著祭司幾人,在漆黑的荒漠裡背靠駝馬,躲避沙塵。

氈毯下小小的空間裡,擠著五個人,一隻鷹。

頭頂風沙嗚嗚的怪叫,幾人縮成一團相互取暖。

柴達恨的牙癢,十多天了,哪怕他在戈壁上繞了又繞,還是沒能甩掉這個沉默寡言,又不近人情的傢伙。

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若是不能按時回去,那他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忍辱負重了這麼久,他不能在這裡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