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條十分筆直的水道,從大河的岔口直通向陸地中心的一座城鎮。

最右側用虛線標出了地界,和一整片連線山脈的丘陵。

地圖上並未標出陸家村的位置,但這裡乾旱少雨,氣候乾燥,想來也應該是在遠離海洋的右半部了。

將地圖掛了回去,起身準備離開,路過書桌時便順手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稿紙。

終於讀到了二叔的連載。

這次是一位將軍的生平。

從前有兩位異姓兄弟一同長大,金戈鐵馬沙場拼殺,二人結下了深厚的情誼,立誓要守護百姓,振興國家。

後來一位當了王,守護百姓治理國家,一位當了將軍開疆擴土,守衛邊疆。

故事若在這裡結束那也算是圓滿歡喜的結局。

可隨著將軍連年的征戰,百姓們也過的苦不堪言。

捷報越多,百姓越苦,王對久詔不回的將軍生了怨懟之心。

將軍不畏生死,驅外族,擴疆土,卻被那一封封詔回的詔書,攪的心神不寧。

將軍不理解王的苦,王也不明白將軍的難。

直到老王死,新王生,兩人也未曾真正理解彼此。

新王專橫要將所有的權力,都握在自己手中。

一紙罪狀,繳了兵符,重整了軍隊,將老將軍全族和重要的將領刺配邊塞,永不能回。

驚蟄剛讀完,二叔便進了屋,忙做低頭打掃狀。

“二叔,你回來了,可吃過飯了嗎?”

二叔看了看驚蟄手裡的字,並未答話,好半天才道。

“你以後莫在人前說我教你識字,我未曾教過你,不好與人答話。”

驚蟄“哦”了一聲,“那二叔這裡的書我能看嗎?”

“你若看的懂,拿去看就是,我過幾日就要回邊塞了,到時你們搬回來,想看就看吧。”

“二叔,你痊癒了嗎?聽族長說你還沒好啊,箭法不如從前了,多休息一陣把。”

二叔聞言臉刷的紅了,有些心虛道,“他,他胡說,你出去吧,這裡不用你忙。”

“今日不梳頭了嗎?”“出去出去。”

驚蟄捂著嘴,出了屋子,正巧穀雨揹著搭袋進了院。

“驚蟄你等我會,我同二叔說會話。”便一頭扎進了二叔的屋子。

兩人說一會,笑一會,一會又沒了聲音。

屋門開著,驚蟄也不好湊過去偷聽,只能回了灶房等穀雨過來。

反正想知道什麼,一會問穀雨便是。

一直等到小滿都回來了,還不見他過來,“穀雨哥,你們說完了沒,我找你還有事呢。”

“來了來了,你什麼時候變成急性子了?”

片刻後,揹著搭袋進了灶房。

先拿出一包焦糖,給小滿餵了一顆,又將剩下的都給了驚蟄,讓她空了分給夥伴們吃。

“你上次託我帶的東西,我只找到了泥豆,其他的還在打聽,也託了行腳的商人幫著問問,若是有,定然給你弄回來。”

說罷將一個紙包遞給驚蟄,驚蟄開啟紙包就懵了。

裡面確實是一包花生沒錯,可那是一包已經炒熟了的花生,殼子上還留著焦黃的顏色。

“穀雨哥,我說的話你全沒放在心上,我說要生的,你卻給我帶了包熟的回來,這也沒法當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