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族長和二叔要下手挖第五棵的時候,驚蟄便叫他們停了手。

二人回頭一望,手臂粗細的根莖,擺了一堆,有些吃驚這小苗子的產量,竟然這麼大。

“丫頭,這真如你所言那般有許多好處?你不是說有毒嗎?如何處理,你也要說個章程出來。”

唾了一口道“這些是拿來做種,還是如何,你說個想法。”

驚蟄翻著土,“是了是了,根莖是吃的,樹幹才是種,阿公,都帶回去吧,我在棚子裡燒一次給你們嚐嚐。”

小滿先跑回去喊了阿孃和小姑來幫忙。

等驚蟄將刷洗乾淨的木薯颳了皮,浸泡好,眾人才將剛才挖出來的木薯全部搬運回來。

木薯有毒,要去皮清洗,浸泡一天後才可以蒸煮或曬乾磨粉食用。

族長几人坐在大通鋪上休息,她又忍不住將木薯的習性,栽培,處理的方法細細的講了一遍。

不時的問上一句“明白了嗎?”“知道了嗎?”“清楚了嗎?”

問的幾個大人很是羞臊,她卻說的忘我,沒有半點自己如今只是個十二三的孩子的自覺。

阿孃看著今日興奮過了頭的驚蟄,總覺得哪裡怪怪的,說不上是高興還是擔憂。

她這兩日,彷彿把以前不曾說的話,全補上了一般,小嘴叭叭的,竟是比她阿奶還能說了。

這些亂七八糟的道理,也不知是從哪裡聽來的,這般不顧前後的亂出風頭,怕是遲早要惹麻煩回來。

見她嘴巴不停,一個勁的使眼色。

驚蟄可顧不上分析大人們的眼色。

她覺得自己已經開始向前走了,能發現一種新的作物,將來端上餐桌,這是對她極大的鼓舞。

想要推廣出去,讓村民們接受認可著種作物,她還需要一點時間。

她需要自己的田,她不能只是嘴上說,她必須要做出來,讓大家看到成果,看到收穫才行。

阿孃張大了嘴,“這丫頭是瘋了不成,居然想要田。”

族長很為難,“村上的田,都是有數的,每年春裡每家每戶都已經分派好了,你若非得現在就要,那隻能自己去墾了。”

“哎,阿公知道你是好心,想幫家裡分擔著些,可眼下也不是由你胡鬧的時候。”

起身拍了拍灰“我下地裡瞧瞧去。”

“阿公~”驚蟄還要再求,卻被阿孃一把拽了過來。

“你是真的吧腦子摔壞了吧,這段時間野的沒邊了?還要田,你咋不上天?”

很鐵不成鋼的戳著驚蟄的腦袋。

“莫在給我惹禍了行不行。”

“墾荒就墾荒,不就是出點力,小姑幫你。”小姑吃著不知從哪裡採來的漿果,嘴唇豔紅的朝驚蟄點頭。

將漿果往小滿嘴裡塞上幾顆,扭頭對著二叔,“你二叔也幫你。”

二叔不答話,只將小姑手裡的果子摸幾顆過來放進嘴裡。

阿孃一把拍掉小姑手裡的漿果,“好,好,你們就慣著把,壞人我來當,

你們等著,她那日將天戳個窟窿出來,你們去給她補。”

氣的轉了個圈,指著小滿吼,“還有你,除了吃,就是玩,你還能幹點啥。”

就在指向小姑的檔口,阿奶抱著芒種過來了。

“又抽的啥風,娃子扔給我就跑光了,午間不回去吃飯也不知道叫人帶個話回來,都杵在這做何,還不趕快回去。”

阿孃上前接過芒種,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姑摸摸驚蟄的腦袋,“你阿孃生氣了,小姑也幫不了你了,她發起火來,能把人吸進肚裡,這幾日,你就順著她些。

等忙過著陣你想幹啥,小姑都幫你。”

驚蟄萬沒想到,自己步子邁的太大,扯著那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