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定然不會讓要下地出力的小姑吃不飽。

肯定也捨不得不讓兩個小的吃,只能自己少吃點了。

兩碗糊糊,一隻田鼠,四個人要怎麼分。

跳著腳,暴躁的道

“今日不下地了,阿孃帶你們找吃的去。”

喊了小姑過來吃飯,一人一口的喝完了糊糊。

碗裡那隻田鼠誰也沒動,阿孃拿起田鼠撕了一半往小姑嘴裡塞。

剩下的又餵給驚蟄和小滿。

從床下拖出一個黑漆漆的舊木箱子,驚蟄湊過去看。

箱子上層放著幾件冬天的毛皮衣服,並三雙毛皮靴子。

下層擺著兩把短刀,一把長匕首,還有幾樣驚蟄叫不出名字的武器。

驚蟄大為震撼,這是個什麼樣的家庭,什麼樣的村子。

二叔會使弓,阿孃藏著刀,連小姑也有匕首,阿奶一手剝皮抽筋的絕技讓人膽寒。

村子被圍的像個鐵桶,只餘老幼婦孺留守,男人若出門就是九死一生,拿命相搏。

每家每戶都有暗號,神神秘秘的像是在演諜戰大片。

該不會是什麼土匪山寨,漕運馬幫之類的吧。

可若真是那樣,不是應該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嗎。

現在別說酒肉了,吃飽穿暖都做不到。

都說阿爺會寄錢鈔回來,那錢都幹嘛用了?

阿孃緊了緊腰帶,從箱子裡拿出一套鉤鎖,一把鐵質的彈弓。

又在箱底摸出幾顆指腹大小的黑色珠子,裝在一個小皮囊裡,掛在腰間。

把箱子推進床下,問小姑,“你去不去。”

小姑有些為難,“阿嫂,現在不是狩獵的季節,被人看見,要受罰的。”

阿孃將鉤鎖系在自己腰間,揮舞著手裡的彈弓大聲道

“叫他們來罰,孩子都快餓死了,整日只顧那些看不見的人,誰問過我們,誰心疼我們。”

小姑一時語塞,想了想,過來安慰阿孃。

“這都是沒辦法的事,好在大哥今年就能回來一次了,

而且馬上要播種了,萬一被族裡揪住錯處,家裡拿不到好種子,明年只會更難。”

上前解下阿孃腰間的鉤鎖。

“你莫氣了,要不我去把昨夜那隻鴨子獵了。”

阿孃洩氣了一般,坐在了床上,“算了,已經錯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