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被身下的草墊鉻的難受,打算翻身調整一下姿勢。

剛要翻身,蓋在身上的稻草鋪蓋就嘩啦嘩啦的響了起來。

怕吵到熟睡的兩人,只好輕輕側了側身,讓自己好受一些。

回想這大半天的事情,這一家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阿公不管事,只管自己吃好喝好。

阿奶是個事精,沒事找事,外帶尖酸刻薄,竟然還想賣了自己。

阿爺外出務工,沒回過家裡,八成也是不會回來了。

二叔鑽研學問,從不幹活,想來也是廢了。

小姑到是不錯,性子直爽,又是家裡主要勞力,看樣子跟阿孃也處的很好。

提到阿孃,驚蟄心裡便有些激動,上輩子也沒體驗過啥是母愛,如今從活一世,也是有家有孃的孩子了。

想想今日自己見到的幾人,全是一臉菜色,營養不良的樣子。

更別提自己這一家三口了,一個比一個瘦弱,風大些怕是都能被吹走了。

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如何讓一家人都能吃飽。

莫非家裡真是窮的揭不開鍋了,大人孩子全都吃不飽。

可晚間還單獨給二叔和阿公煮乾飯呢。

想來也是阿奶捨不得把糧食拿出來讓全家都吃飽把。

連燒飯都要自己親自在一旁盯著,可見她有多麼摳搜小氣了。

想從她的嘴裡奪食,怕是比登天還難。

只是驚蟄有些奇怪,若自己一家子不受阿奶待見,吃的少些差些也就罷了。

怎麼連小姑也不給好飯,不但要下地幹活,吃的也跟娘三個一樣,都不論飯食好不好了,連吃飽都不能。

想到阿奶驚蟄就氣不打一處來。

什麼樣的婆母會讓一個丈夫常年不在身邊,拉扯兩個孩子的兒媳,住在白天煙熏火燎,晚上四處漏風,連個正經門都沒有的灶房裡。

真真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這麼算下來一家七口,還有一個常年不回家。

本應是勞力的兩個男人,卻沒什麼貢獻,一個甩手掌櫃,一個閉門造車。

阿奶只會指手畫腳,啥事都不沾身。

全家的活計都落在兩個女人和兩個孩子身上,還要忍飢挨餓,遭受打罵。

這到底是個什麼扭曲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