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地處被濺上了鮮血,看上去猶如一朵朵紅色的花開在了土壤之中。

而半死不活的耀明也被李斌親自押送去了監獄。

顯然酒局是進行不下去了。

冷茜覺得無趣的站起身,微風拂面吹動了她簡單束起的長髮。

她呼吸著新鮮空氣,懶懶地拉抻了一下筋骨。

她今日身穿淡青色琉璃長裙。可明明衣裙淡雅,卻還是遮不住她妖嬈的氣場和那優美的身條,她漠冷的長眸注視向雲中太陽,如睥睨萬物的萬獸之王,含帶著疏離與無情,也有著絕對強勢的壓迫之意。

而在陽光之下的她,更如不可一世且高高在上的神仙一般,明亮也縹緲。

楚楓晃了神,脆弱又不安地仰頭看著她。

他多想伸手去觸碰她……可突然,他不敢了。

她是那般優雅,優雅如神明一般站在他的面前,襯托出他的卑微和弱小。

她是他的信仰,是他活下去的力量。

卻也是他只可遠觀不敢褻瀆的神明……

“冷茜……”楚楓薄唇微動,卑微的吐出她的名字。

冷茜側頭看他時,她的美令陽光都變得黯然失色。

冷茜垂眸注視那跪坐在地上的楚楓,微微眯眸:“怎麼了。”他的情緒好似有些不對。

楚楓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冷茜也不需要他說什麼。

她俯身對他伸出手:“你一直坐在地上不累?起來。”

楚楓看著她如玉雕般的美手伸到他面前,鼻尖微微發酸。

他垂下眼簾,好似悲傷又好似痛苦地問她:“我真的有資格觸碰你嗎?”

她的身邊不乏有許多翩翩公子,他又算的了什麼,他又有什麼資格成為她的唯一。

他從來,都什麼都不是……

他怎麼配跟她在一起。

冷茜微微蹙眉,不太喜歡他這副自卑的模樣。

“你腦袋被驢給踢了?說的都是什麼鬼話。”冷茜俯身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正視自己:“楚楓,我的人生裡只有你,我也只為你而活,若連你都沒有資格碰我,豈不是天下人都不能與我有任何瓜葛?那我孤單不孤單?”

楚楓好看的眼眸卑弱的看著她,視線略微閃了閃,含著絲絲可憐的垂下眼簾,紅了眼眶。

“可是……你有了別的男人。”楚楓抬手輕輕拽住她的衣角,無比脆弱悲傷地說:“你甚至還加入了採花派,我不再是你的唯一了。”

一旁,正在收拾飯菜的王智等人,聽著楚楓示弱般的話語,差點沒跌了個跟頭。

他們有資格懷疑,當初那個殺人如麻,殺人到興奮如瘋子的楚將軍已經被鬼魂附身了。

王智突然覺得,就算他和兄弟們使出萬千法子去試圖拆散將軍和郡主,好像都不太有可能成功?但儘管如此,他也不會放棄的!堅毅如他!

冷茜被楚楓那委屈的小模樣給逗笑了。

她輕輕笑了一聲,捏了捏他的臉:“什麼時候,我們的嗜血將軍竟然變成了如此愛撒嬌的娃娃?丟人不丟人?”

“那你說,你除了我以外可還有其他男人?”

“我從來都只有你。”冷茜話音一頓,調戲般的笑了:“不對,準確來說,我連你都未曾擁有過。”

這個擁有,顯然不是單純的“擁有”。

楚楓心口一酥,眼下臉頰立刻紅了一片,他慌亂起身扭過頭去不看她:“叔叔在家裡已經等你很久了,我送你回家。”

“有賊心沒賊膽的傢伙。”冷茜笑瞥了他一眼,而後站起身:“在回家之前,我問你一個問題。”

“恩?”

“你認為皇帝是個怎樣的人。”

“利益至上的人。”楚楓想到皇帝的存在,眼底劃過一絲陰暗:“也是絕對小心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