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

他只是,不想讓香蕉腐爛。

或者……他不想讓自己與冷茜的關係就此結束,他害怕所有的感情都會如這根香蕉一樣,總會有爛掉不存在的那一天。

好悲傷。

結果下一秒,冷茜又扔給他一把香蕉並說道:“任何食物都會有腐爛的一天,但花堪折須直需折。至少當你享受到了品嚐它時的快樂,就比讓它空空腐爛的好。”

是啊……他要享受。

享受每一刻與她在一起的快樂。

就像是這把香蕉一樣,他要食用,要吃掉,要把她……徹底佔有。

快樂總是短暫的,痛苦總是漫長的。

在侯府休養了一個月後,他就被父親重新給接回到了將軍府。

而在之後的沒多久,他就以副將軍的身份,同父親大人一起上了戰場。

他好害怕。

殺人好害怕,世界變成了血紅色的,一個個敵人瞪著眼睛死在他的刀下。

耳邊充斥著嘶吼聲,充斥著刀槍碰撞的聲音,他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

他是一個殺人狂麼。

暫時還不是,但早晚都會是。

打完他人生中的第一場仗後,他病了,整個人陷入進血紅色的夢魘中無論如何都醒不來。

他無時無刻沒在哭,他哭到不能自己。

夢中有好多人伸出手想要將他給拉下深淵,那些鬼魂眼角流著血淚,口中扯著嘶吼,他們質問自己為何要殺了他們。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殺人,他不知道戰爭的意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活著。

也是在那時,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抹畫面。

一個女娃娃穿著琉璃般輕盈的裙子,在古木廳中伴隨著樂師們的音樂翩翩起舞。

那是冷茜小時候的模樣。

他眼角滑下眼淚,伸出手想要碰到那抹畫面。

是了。

他為何要活著?

為了這位娃娃,為了花堪折須直需折,為了……她給予他的溫暖。

大病初癒後,他迎來了一次巨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