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依靠瘦小的身軀,在山上撿了些柴火,能讓娘倆保暖,不至於飢寒交迫。雖然在路上她差點被山裡的野狼給吃掉,現在偎在炕上,照顧著孃親,哪怕還是飢餓,好歹也暖和。

屋子裡一片漆黑,讓桐無雙想起了以前。

那時候她剛剛記事沒多久,家裡雖然算不上大戶人家,可好歹衣食無憂,活的舒服。可一切都在她父親迷上了賭錢之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家裡的屋子,地,都讓一點點賣光。

她母親,也從那開始一直和她父親爭吵,甚至動手。後來她母親就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每日以淚洗面。她還是個孩子,對於父母的爭吵她沒有辦法,只會在兩人動起手來之後哭,可哪怕她哭的聲音再大,他父親都不會停手。

慢慢的,家底讓敗光,甚至她目前的首飾,也都被他父親一件件拿去賣掉。

她很想以前,那些能吃飽的日子,那些母親身體還好,父親還是個正常人的日子。在她想著這些時候,門被開啟,屋裡的蠟燭也被點亮,她知道,是這個自己一點點變得陌生到害怕的父親回來。

桐無雙的母親無力的背過臉去,彷彿看不到這個人。

今天父親一改往日的冷漠,語氣有些溫和,讓桐無雙害怕的溫和。他父親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一個可以吃飽飯的地方。桐無雙很害怕,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父親的笑臉,她向著孃親靠去。

她孃親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她爹的心思。兩人又開始吵,吵得很厲害,用盡了她娘所有的力氣。他父親被吵得不耐煩會後,又動手。她母親本就病入膏肓的身體,被這一下,給徹底斷絕了生機。

桐無雙記得很清楚,她娘最後看了她一眼,然後就閉上了眼睛,眼裡有些當時桐無雙還不明白,現在知道,那是解脫的神情。桐無雙依舊在哭,她抱緊了孃親的臂膀,不想被她父親拖走。

她很清楚的記得當時自己有多絕望,唯一的依靠,母親離開了,父親要做什麼她從剛才兩人的爭吵中也聽明白,她更害怕,絕望的害怕。

可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又能做什麼呢。

這時一陣光芒閃光,他父親被打倒在了地上,一時間不省人事。桐無雙看向門口,不知為何會生出這般變故,她臉上還掛著淚珠,不停抽噎。

她看到了桐娥,現在她叫做師父和孃親的女人。

“不要在意他是你的什麼人,只看他做了什麼。一刀下去,他就要為他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很簡單。”

桐無雙後來知道為什麼桐娥會對自己說這句話,雖然當時母親已經聽不到,可桐無雙照著桐娥說的做了,很乾脆。

從這個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裡的場景中清醒過來,桐無雙有些茫然,可馬上她就發現剛才將自己驚醒的涼意從何而來,那是虞承玉的法器。她也顧不得剛才的清晰,也顧不得虞承玉的殺手鐧居然是幻術,立馬做出了自己的應對。

虞承玉的飛劍離她只有三寸的距離,虞承玉的靈元已經消耗殆盡。已經來不及給其他法器再召回來,桐無雙很乾脆掏出另外兩件法器,一把風屬性普通飛劍,一把玉如意。玉如意擋住了虞承玉的碧凝,自己的飛劍也打到了已經沒有靈元來激發神通防禦的虞承玉身上。

只是桐娥的肩膀也傳來一陣劇痛,這時她才看清,虞承玉並不是只用了碧凝,還有一把冰屬性飛劍。自己身上的劇痛,就是因為這把飛劍刺中了自己的身體。但是自己的飛劍也刺中了虞承玉的腹部,可虞承玉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是他為何在笑呢。

原因很簡單,虞承玉用冰靈元入體之後將她的靈元給禁錮住,但是桐無雙的風靈元卻沒有對虞承玉造成困擾,只是虞承玉受到了皮外傷而已。

桐無雙此刻才明白,自己敗了,也明白了虞承玉為何會在之前的戰鬥中屢屢看破自己利用風靈元隱匿身形的手段。

因為虞承玉,也身負風靈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