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到這裡,虞承玉輕笑了一聲,這玄緒低境界的時候還真有意思。

玉珂和甄妍則是嘆了口氣,似乎是對於以後玄緒的變化感到太遺憾。如果他和阿露就這樣走到了一起,沒有後面的那些事情,還真是一樁美談。

虞承玉把兩人表情看在眼裡,繼續讀了下去。

那天我把畫拿給阿露看得時候,她眼裡好像是看到了最漂亮的那顆星星一樣,散發著陶醉和驚喜的目光。她把畫拿在手裡,就那樣看著我,沒有說話。她的眼神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總覺得她是在等我說些什麼,可是我嘴太笨,說不出口。

就這樣對視了一會兒,她挪開眼光,好像是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話語一樣有些失望。當然這些情緒是後來我和她結為夫妻之後我才知道的,當時我只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她想的什麼。

她重新抬起頭,把那幅畫收到了自己的儲物法器中。也沒有問我同不同意,就這麼朝著我微笑之後便轉身離去。那些話我始終沒有說出口,一直到後來後來的後來我才說了出來。

我的傷好了,我和阿露還有那些同門,像是回到了之前的狀態,每日裡他們有說有笑,我還是在一旁默然不語。偶爾看著阿露的笑容裡帶著些俏皮,我都會很開心。可等阿露看向我的時候,我還是會不知所措,只能報以尷尬一笑。

我什麼都不知道,她什麼都知道。

回到宗門之後,大家就又回到了經常閉關。時不時出關,卻又相見太難。事情也許就這麼算了,那些事情,那些我們眼神的碰撞,那些我所幻想的東西,似乎都慢慢消失殆盡。

可沒想到的是,我居然稀裡糊塗的進階到了清心境。我們這個小宗,又出了我這麼一個清心境的修士,還是我這個平時沒有任何出色表現的弟子。不管是同門還是長老,高興之餘都怎麼也想不明白,資質和神通都一般的我,就能進階到清心境。

不管他們怎麼想,宗門還是為我舉行了一場慶典。

慶典上,我有些心不在焉,沒有與往日裡那些已經變成晚輩的同門交談,我想的只有阿露。似乎是進階到了清心境之後,我的膽子也大了許多,不擅長和人說話也變好了,一下變得健談起來。

那些留在我心裡沒有阿露說出的話,現在就可以大大方方說出來。

我喊著阿露,我倆一同來到了正有風雪飄落的後山。一開始我倆只是講了些客套話,我沒有說為什麼要單獨約她出來,她也沒有問。然後我直截了當的就說,我想娶你。阿露瞪著眼睛看著我,一開始有些好奇,可她看著我眼裡認真的神色,瞪著的眼睛也眯成了月牙兒。

當時的她可真好看。

阿露問我為什麼到了現在才說,是怕她嫌棄當時我的修為嗎。我搖頭,從沒有過男女之間感情的我如實說了我只是不太擅長和女孩子打交道。她笑出了聲,銀鈴般的笑聲飄蕩在這漫天風雪的夜空中,一直到我和她相擁在床榻上。

如願以償的我倆結為了夫妻。當我掀起她的紅蓋頭的時候,我問她為什麼會同意嫁給我。她的回答也很乾脆,在那次揚州一行我為她抵擋攻擊的時候,她就覺得欠了我一條命,還覺得我這個平時沉默寡言的男人比較靠譜,是個可以在修行界之中也可以託付終生的人。

那些整日裡花言巧語的同門,她反而不喜歡,大概是因為男人的嘴都是騙人的鬼吧。路上她就主意到了我這個和同門格格不入有些沉默的人,沒想到危急時刻,救她的就是我。而不是那些嘴上說的天花亂墜的那些同門,在她接過我那幅畫的時候,她等的就是我的一句話。

不管我是不是清心境修士,不管我修為還是神通到底如何,她都不在意。這是阿露的原話,我承認,哪怕在進入到了清心境之後,我在面對阿露的時候還是有些呆。我真的很羨慕那些面對女修士可以侃侃而談的人,但我沒有這個天賦。

所以以後的日子裡,阿露一直都是主動的。無論是日常的言談,還是我倆纏綿的時候。從我倆結婚以後,我們就把修行暫時放到了一旁。倆人把整個夏國都走了個遍。

無論是揚州的山水園林,還是肅州的漫天黃沙,都留下了我倆的足跡。

人的機緣真的很難說,世俗界裡我是個寒門裡屢考不中的落魄書生。機緣之下到了修行界,也只是中規中矩的引靈境修士。可沒想到一旦時來運轉,莫名其妙的進入到了清心境,然後還娶了一個美麗善良的媳婦。

這讓很多人都會羨慕不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