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老道吹鬍子瞪眼的模樣,虞承玉忽然想到了什麼,心頭微松。

和甄妍眼神交流了一下,將她的緊張給安撫一下。甄妍看到虞承玉遞來的安定眼神,也不知道他此刻為何如此鎮定,但還是相信他,不再那麼緊張。

虞承玉愁眉苦臉的說道“前輩,晚輩哪裡敢說些忽悠你的話啊。只是這飛劍對我們兩口子實在太重要了,回去的路上如果再遇上什麼危險,我倆沒了飛劍可真應付不了啊。”

柳遂聽了這話心想確實有理,這把魁火劍大概是人家小兩口最大的依仗,自己為了討好老祖宗就這麼給弄過來有些不太合適了。而且看他倆對已經上了西天的文燦儲物戒指裡東西也不太動心,自己就這麼強買強賣好像沒法得逞。

但自己好歹是一名清心境的修士,若是換成其他小輩拿著這把劍,自己說什麼都要立馬動手宰了拿劍的人再把東西搶過來了。但是這兩個人嘛,就算自己真的想動手,師兄的在天之靈也不答應吧。

一想到此,他換了主意。

柳遂掏出自己那把飛刀,靈元注入之下變得金光燦燦,看著甄妍和虞承玉一臉殺氣說道“哼!魁火劍給我,饒你們不死。”

柳遂只說了這句話,便不再言語,似乎是隻要虞承玉開口拒絕,立馬就會出手將二人給擊殺。

虞承玉心裡覺得好笑,心想這位演起戲來也很有天賦。就在他面色決絕想說寧死不從,人亡劍毀的時候,裴萬仇踩著飛行法器趕了過來。虞承玉心想這位來的可真是時候,自己也不用擔心這老道惱羞成怒之後弄假成真了。不然雖然對方不至於真的把自己和甄妍殺掉,估計也會讓二人吃些苦頭。

裴萬仇剛才自從戰鬥開始就主持著陣法,剛才在感受著文燦的氣息徹底消失之後,心頭狂喜之下乘著法器就往這邊飛了過來和兩位恩人和師父匯合。今天不僅自己大仇得報,文燦也身死於此,這下師父終於得償所願了,也許以後他們的關係就會正常一些。

可是剛一過來就看到了兩位恩人和師父對峙這一幕,心想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文燦剛死,自己師父就要對兩位恩人出手了呢。難不成要殺人滅口嗎,可是這也不至於啊,不說沒有這兩位自己師徒二人根本無法復仇。就是把文燦給殺了的事情傳出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自己師父和文燦不和,整個宗門都清楚。在宗門外各憑本事把對方滅了,任誰都不會說什麼的,不然之前文燦把自己師父和那未見過的師伯給埋伏的時候也不會就此作罷了。

那師父是為什麼要動手呢?自己還要趕緊想辦法阻攔才是。

“師父!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你要對我這兩位恩人動手不成?”裴萬仇來到了對峙的三人中間,朝著柳遂行禮問道。

“怎麼,你是真當他們是你恩人了?你不是應該幫我制住他們的嗎?”一聽裴萬仇這話,柳遂氣的說話語氣都有些冰冷了。

裴萬仇趕緊跪在柳遂面前說道“師父,這兩位對我有大恩,不然我的仇此生根本無望再報了。還請師父手下留情,放這二位一馬。”

“他們對你有大恩,我就對你沒大恩了?”

“師父對我恩重如山,自打家人被文鶴那狗賊害了之後,就一直是師父把我養大的。師父對我恩同再造,可這兩位也為我報了大仇,我不能看著師父你對他們出手。”

“恩重如山?那你以前可曾跪過我?”

裴萬仇抬起頭看著柳遂說道“師父,自打被你收留,又傳給我修行之術以後,我就一直拿你當做再生父母一般對待。可後來我知道師父為何收我為徒,我再跪又有什麼意義呢。你不把我當徒弟,只是當做一個復仇的工具,我天天跪又如何。”

柳遂喝道“逆徒,信不信現在我就宰了你!”

“我的命是師父給的,師父要拿拿去便是,只求師父你不要難為我這兩位恩人,請你放他們離開。”裴萬仇重新把頭貼在地上說道,語氣裡有些哀求。

“你...!”柳遂將手中飛刀橫在了裴萬仇頭頂,似乎下一刻就要斬下。

虞承玉的手被甄妍握著,倆人看著這對師徒。看著柳遂的刀來到裴萬仇頭頂,甄妍一聲驚呼,虞承玉依舊沉默。

柳遂臉色冰冷,裴萬仇低著頭,兩人都不再言語。柳遂好像在想要不要把刀斬下去,裴萬仇等著刀斬到自己脖子上。

過了一會兒,柳遂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