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那年虞承玉便拜了粟揚風做了義父,也得到了這個名字。之前粟揚風只是給虞承玉起了個小名,在收了虞承玉做義子之後,特意找個了先生為虞承玉起了這個名字。

打那之後,這個名字就一直跟著他。

如果說自己怎麼也想不出父母的模樣已經與他們是否有過一起生活的日子是一件很讓人疑惑的事情,那麼還有一件事情也讓虞承玉一直以來百思不得其解。

明亮的星空下,虞承玉端坐在厚厚的毯子上,如果有外人看著他,就會發現他此刻的狀態有些和尋常人不同。

他的身上好像被附著了某些難以描述出狀態的東西一樣,似風似霧,卻又非風非霧。只是被他身體吸引著沒入衣服,再滲入體內,但是要仔細看,那些細微的東西又怎麼看也看不清楚。只是要形容的話,那大概是他和天地間構成了一種奇妙的狀態。

很顯然虞承玉沒辦法弄清楚這些進入自己體內的東西是什麼,只是知道這些東西對自己身體帶來的改變是巨大的。

事情從小說起,從被粟揚風收養了之後就虞承玉一直跟著他學習一些武藝。

隨著年齡的增長學習的東西從簡單的招式到對身體身法的鍛鍊,可那些東西都是顯而易見的有跡可循的。比如一個人若是拿著把刀向自己砍過來,他就會用從粟揚風那裡學過來的東西去去應對,去反擊。事實證明那些東西很有用,那都是倒在自己面前的那些人證明的。

難道自己從小到大身體上的這種狀態也是種及其厲害的武學?虞承玉很容易就否定了這種看法。

因為這套不知道怎麼自己就會了的功法帶給自己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好處,比如自己能輕易聽到營地裡那些人們打呼嚕和說夢話的聲音,以及馬車上尚未休息的慶夫人正對著那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少年的說些什麼。

雖然很早就發現了這無名功法對於感知提升的神奇之處,但是虞承玉對於窺探別人隱私向來沒有什麼興趣。

把感知從營地收回來之後便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無名功法和自己的身世一直以來都是困擾在自己心頭的兩件大事,只是要弄明白這些東西需要的不是功法的進展,也不是自己毫無頭緒的冥思苦想。

所以虞承玉很早就放棄了弄明白這些答案的想法,只是時不時的會毫無緣由想起這些,他有些好奇,好奇自己的父母是誰,他們還活著嗎?自己為什麼和他們走散了,父母還會再尋找自己嗎?

將這些時常出現在自己腦海裡的念頭揮去,虞承玉便把主要的注意力都用在了修煉功法上,只在營地周圍留了些感知,以防真的出現什麼不可知的危險。

感知著空氣中瀰漫的霧氣一樣的東西,他稍微催動功法,那些氣就從四周緩緩飄向自己的身體,在進入身體之後便匯入經脈,最終彷彿江河入海般匯入丹田的一顆蠶豆大小的光團之中。

內視一番看到光團在這幾年中一直隨著自己的修煉不斷的變大和變得更加像是實質的水滴一般,虞承玉很是高興,冥冥中覺得如果將這無名功法修煉到一定境界,必然會有想象不到的好處。至於這功法對於身體精神或者戰鬥又有什麼好處,這個謎團還要慢慢揭開。

練功是件很無聊乏味的事情,尤其是這種方式的練功,只是打坐冥想,不像其他武藝一樣更注重技巧和身體的錘鍊。

但是虞承玉和一些普通少年不同,不用像調皮搗蛋的孩子需要老師拿著戒尺木棍教育督促才會老老實實背書寫字,也不會和小時候在鏢局裡一起練功的同齡孩童一般喜歡偷懶,他一直很勤奮。

不管是對於粟揚風教予他的招式心法還是對於這部就像刻印在心中的無名功法他都很用心去學習領悟,雖然有些枯燥無聊甚至是苦累,但是他依舊堅持。

這份堅持來自於跟隨粟揚風和鏢局前輩們行走江湖時那幾次生死一線間的危險,也與自己身世有著很大的關係。

雖然虞承玉有個對他很不錯的義父、可在江湖上混跡了這麼久,他也明白無論什麼時候,自己拳頭硬才是最靠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