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平蕪也挺想惜命的,可惜這不太好搞,所以就沒太管白折玉。

她喝了口小米粥,感嘆道:“我要是個正常人,早被你氣死了。”謝平蕪又吃了顆花生米,忍不住繼續逼逼,“換個人,早被你陰陽怪氣得連夜跑路了。”

池俟面無表情地把晾涼了的八寶粥遞給她。

謝平蕪接過來,彎著眉眼笑了笑。

“謝謝師兄。”

池俟也喝了碗粥,過了一會兒,他低聲道:“對不起。”

謝平蕪手一抖,險些沒把一碗粥給摔了。

乖乖,不說她筆下後期的池俟性格有多乖戾陰冷,就是相處那麼久,他始終都是擰巴敏感的。

越是這樣的人,便越是無法坦然地接受自己的人格缺陷。

低頭認錯這種事,對於池俟這種人來說,其實是很難的。

“嗯?”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得有點快。

池俟喝了一口涼茶,垂下眼瞼,指尖崩得有些發白,“我以後不會說這樣的話了,”他忍不住抬眼去看謝平蕪,語調有些艱澀,“我不是故意諷刺……”

謝平蕪鬼使神差地喝了半碗粥,才反應過來這個氛圍有點不對勁。

“我知道。”她連忙說。

白折玉從後面倒回來,盯著謝平蕪,皺眉道:“你叫什麼?”

謝平蕪眨了眨眼,“謝珈。”

“謝家人?”青年眉目冷清,腰間靈劍輕輕嗡鳴,使得他忍不住又打量了謝平蕪一眼,“你用的是靈劍?”

謝平蕪有點緊張地拍了拍春溫,春溫的劍柄也緊張地拍了拍她。

謝平蕪:“……是的,從前曾拜入仙門,後來被趕出來了。”

白折玉似乎還要再問,池俟已經抬眼了,“白道君,這樣私事明照宗也要管麼?”

白折玉略有些尷尬,“冒犯了。”

等到白折玉離去,謝平蕪放下碗,“走,出去看看封印結界。”

池俟跟在她身後,出門時,回頭看了一眼白折玉。白折玉也正在打量兩人,猝不及防便對上了目光。

他覺得脊骨生出一股涼意來。

少年卻已經回過頭去,走出門外,牽住了那青衣少女的手。

兩人看起來,確確實實是一對妖族小夫妻。

客棧距離封印並不用,沒多久,兩人便走到了封印口處。

裡頭看起來寸草不生,十分荒蕪,還有罡風吹拂,看起來就不是個好地方。

謝平蕪屈指扣了扣,然後搖搖頭,“自己進不去。”

池俟似乎有些失神,他將目光從角落處的陣法上收回來,這才點了點頭道:“明照宗佈下的結界,自然不會這麼容易開啟。”

“我覺得我的修為倒是快要結丹了。”謝平蕪憂心忡忡地看了看天空。

她築基的時候,在瓊山秘境當中,那陣仗實在嚇人。

當時她的靈脈碎掉了,劫雷沒太劈她,如今靈脈自己長得差不多好了,而且遠比尋常築基修士寬上數倍。

這劫雷,恐怕不會輕鬆。

池俟自然也感覺到了,修仙界三十歲之前結丹的,就算是天賦極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