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俟扶住謝平蕪的腰,將人抱在了床上。

栽植於骨血之中的魔蠱嚐到魔神之血的香味,紛紛躁動,在她的面板下生長出來。

池俟眼睫微顫,以匕首劃破掌心,貼在了謝平蕪的手腕上。

魔蠱迫不及待刺破她手腕上的面板,爭先恐後地鑽入池俟手心的傷口中,吮吸吞食他的血肉。

這個過程漫長且血腥。

他不說話,只是隨著失血,面色越發慘白下來。

明簾忍不住開口道:“我有些不明白,瞿奚那個瘋狗喜歡一個人便恨不得昭告天下,你倒是好,喜歡她連個屁都不敢放。”

池俟沒有搭理明簾,只用魔氣逼迫謝平蕪體內還不肯出來的魔蠱。

“雖然魔神的神魂與軀體不死不滅,可也不代表你這麼折騰能好過。”

“小姑娘善良堅韌,不需要你這麼不管不顧地護著。”

少年眼睫微顫,微薄的光亮浮起,映出謝平蕪的面頰,他淡淡道:“不知道才好,若是我死了,她也不必難過。”

明簾沉默了好一會,“你從瞿奚那裡得知了什麼?”

池俟卻不再說話了。

魔蠱盡數鑽入池俟的身體,他方才逆轉出靈氣,修復了謝平蕪手腕上的傷口。

藥物的作用下,謝平蕪無法那麼快醒過來。

明簾也不說話了,一時之間有點安靜。

“前輩,我實在卑鄙。”

不知道為什麼,明簾沒有回答這像是啞謎一樣的話。

*

三日後。

謝家,測靈臺。

因為謝平蕪大半夜在白日城上空囂張地吼了一嗓子,三天過去,她要在謝家測靈臺與謝凜對質的消失傳遍了大半個華胥境。

畢竟,小道訊息紛紛傳聞,謝平蕪指責謝凜殺了上任家主。

雖然聽起來就很不可信,但是誰能拒絕瓜香味。

不少人帶著小板凳和瓜子不請自來,就是為了當一回瓜田裡的猹。

其中,長青宗來的人最多。

並且在謝家一處角落,有一小撮弟子,用了遮蓋面貌的法器後,撐起了幾條橫幅:

【謝師妹絕對不可能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