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黑影似乎絲毫不受影響,霎時間一把纏住了謝平蕪。

謝平蕪還沒反應過來,渾身靈力像是在一瞬間被吞噬,整個人失去力氣,被拉著朝外而去。

餘光瞧見謝琅仲出鞘,但是他手裡的上品靈劍錚然而斷,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接著,謝平蕪也暈了過去。

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前是一片灰濛濛的。她也不知道躺在什麼地方,只是空氣中帶著一股臭味,像是腐肉夾雜著屎尿的味道。

總的來說,這種臭味衝得她天靈蓋都嗡嗡的。

謝平蕪第一反應是伸手捂住鼻子,結果手都伸到臉上來了,還是先捂住了嘴,乾嘔了一聲。

身後有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謝平蕪一個哆嗦,耳邊便傳來熟悉的聲音,“是我。”

謝平蕪一愣,聽出來是池俟的聲音,下意識側過臉去看他。

這裡的光線過於幽暗,謝平蕪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他渾身都是溼漉漉的,臉色蒼白得可怕,就連呼吸也有些不穩,好在原先滾燙的體溫已經降了下來。

“這裡是哪裡?”

池俟輕咳了一聲,“奴隸場內部。”

謝平蕪這時候已經掃了周圍幾眼,這是個密密麻麻全都是人的房間,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其餘人擠在一起,硬生生把她和池俟所待的角落隔出了一點空隙。

此時見她醒來,全都直勾勾地看著她。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種毫不掩飾的兇殘惡意的眼神。

池俟掃了這些人一眼,其餘人似乎都很怕池俟,在觸到他的目光之後,立刻低下頭不敢再看池俟。

謝平蕪伸手捏住了池俟的手腕,探查了他的身體。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的內傷比起出門之前更為嚴重。

她下意識想問,他用了什麼手段才這麼快解了藥效,但是話到嘴邊,謝平蕪鬼使神差地嚥了下去,換了句話道:“怎麼回事?”

池俟嗓音有些冷,“背後的人坐不住了。”

他們一行人大都是金丹期,且沒什麼實戰經驗,甚至連人情世故都還沒太學會。除了修煉天賦好,稍微聰穎些,在大能遍地的修仙界根本算不了什麼。

按說,背後的主使不至於太把他們一群少年放在眼裡。

“是想要直接殺了我們?”謝平蕪傳密音道:“既然能讓我們毫無覺察地被帶過來,要殺我們也是輕而易舉……”

池俟嗯了一聲,悶咳一聲,“不是忌憚宗門,便是忌憚你的劍。”

謝平蕪回想了一會自己的大綱。

極南域的副本並不是杜秋生刷的,因為原劇情裡杜秋生是三年後密境試煉奪冠,並碾壓本次魁首謝琅仲。

所以這個副本,在原劇情裡是謝琅仲刷的。

謝平蕪思考了好久,總算是從記憶裡扒出一段話。

——謝琅仲收押苦竹女,將極南域偽裝成常人的木傀儡付之一炬,大火少了七天七夜,照亮極南域四處。此後,極南域一人無存,眾人才知道,熙熙攘攘的極南域,除了來往客商和被關押在“黑城”內的奴隸,再無一個活人。

謝平蕪靠著牆,忽然睜開了眼。

“小池,我們是不是太過於相信玉竹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