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平蕪便知道,這一塊就是奴隸市場。

就在她傳送過來的那一刻,便有一個紅衣綠褲的小廝走上前來,“姑娘,奴隸場的入場券是200靈石,您若是打算進去,可以直接兌換,若是想去旁的地方看看,我領您去傳送陣。”

謝平蕪點了點頭,從袖底拿出兩百靈石交給了對方。

小廝便抽出一隻金牌給謝平蕪。

兩人往前走去,一隻走到一處座位,謝平蕪坐了進去,才發現這裡設定了隔絕陣,不能看到身側的座位坐著誰。

“入場券送一次押注機會,姑娘押何人?”

小廝手裡有一綠一紅兩個紙牌,臺下的場內也有兩個正在肉搏的奴隸,一個繫著一條綠色的帶子,一個繫著紅色。

謝平蕪不想把旁人的人命看做是交易,“不必了,我看完便走。”

小廝微笑,“一張入場券只能看一次比賽,到時候我來提醒姑娘。”

說完,小廝便離開了。

謝平蕪開始認真打量這個奴隸場的構造。

肉搏的場地四周圍著很高的牆壁,用的都是很特殊的岩石。牆壁上方是看比賽的座位,而座位下方乃至城壁之內,則是幾乎沒有窗戶的建築。

所有人都知道,這裡面關著的,是數不盡數的奴隸。

他們日復一日地肉搏,死去了便被拖去餵食護城的餓狗,再源源不斷地填進來命若微塵的凡人。

在修仙界,人作為貨物是很常見的事情。

要想放出這些奴隸,得先將這厚厚的城壁打碎,還得走出偌大的黑市。

放出去這些人,似乎真的……很難。

除非直接搞個轉移大陣,簡單省事。

剩下的時間,謝平蕪都花在研究這些石頭是用什麼做的了,畢竟直接炸黑市這種操作太騷了。

而她只是個可憐柔弱又廢物還善良單純的小白花啊。

但是……

這種為民除害的操作,謝平蕪覺得很可以。

就是得捂臉,否則被追殺到長青宗肯定會被魯沉連夜逐出師門。

臺下的一對奴隸不出意外地死了一個,被殺死的那個渾身內臟與皮全都被撕咬碎了一地,至於活下來的那個也沒好到哪去,一條腿血淋淋地拖在地上,渾身翻卷著皮肉,胳膊上被咬得有一截只剩下骨頭。

池俟在這樣的地方搏殺了幾萬次。

次次都是這麼殘忍的肉搏,不得喘息,又被迫苟延殘喘活下去。

謝平蕪眉梢微動,幾萬人喪生於池俟之手,死相慘如地上躺著的那具屍體。

他確實是滿身罪孽。

謝平蕪看著那具慘的要命的屍體,在修仙界待久了,她漸漸也能直視這麼血腥的場面了。

可這一條條,都是人命。

人命如此輕賤,如此廉價,也如此脆弱。

謝平蕪生出一點無力感來,哪怕她一貫是有些冷漠的,此時也對這世上的規則與常理感到了一絲害怕。

她要救世。

可這世上只配強者存活,這些強者。

往往是壓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