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杜秋生的目光死死落在床上,然後一把丟開手裡的紅糖餈粑,抽出腰間啟源一劍朝著床榻外側的少年劈去!

啟源乃是仙器,一出鞘便激起一波靈氣震動,雪亮的劍意迸射而出,眨眼間便朝著池俟的脖子抹了過去。但是忽然,一道淡青色的淺薄劍光擋在了啟源之前。

這道劍光十分微弱,幾乎是可以被忽略掉的存在。

但偏偏啟源被擋住了。

不僅如此,還哐當一下子飛回去,落在了杜秋生的腳邊。

杜秋生一臉懵逼地看著掉在地上,掙扎著想要起來,但是死活起不來的啟源劍。

猶豫片刻之後,他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啟源劍。然後兩步走到床前,再一次握著劍朝著床上似乎要有清醒跡象的池俟劈下去。

但是啟源劍彷彿有自己的想法,在杜秋生一劍刺下去時,毫不猶豫往側面一扭。

杜秋生:“……”

媽的什麼垃圾仙器。

但是這麼一番動靜,謝平蕪卻是真的被吵醒了。

不過倒不是因為杜秋生搞出了什麼動靜,而是剛剛春溫劍提醒了她一下,謝平蕪便被春溫的提醒給弄醒了。

一睜開眼,便看到杜秋生提劍站在她的床頭。

不僅如此,表情還像是要殺人。

“杜大哥?”謝平蕪試探著問了一句,隨即看到躺在她身側的池俟,然後瞬間覺得這個畫面似曾相識。

杜秋生伸出手,一把要抓住池俟的衣領,要將他從床上提起來丟出去。

只是手還沒碰到池俟,池俟眼睫便顫了顫,醒了過來。

他的目光落在杜秋生那隻快要伸過來的手上,唇邊露出一絲冷笑,狹長鳳眼裡透出一點漠然的嘲諷來,淡聲道:“杜師弟,這是我的房間。”

杜秋生的手一頓。

然後,他恨其不爭的目光落在了謝平蕪臉上。

謝平蕪:“……”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睡著順便池俟也睡著順便他們還睡在一起啊。

“我是過來給他療傷的。”謝平蕪指了指池俟,然後便看到池俟渾身衣衫被鮮血染透,此時面色也格外蒼白,漆黑的長髮有些散亂,有幾縷髮梢被血漬打溼,顯得羸弱而漂亮。

又有點勾人。

杜秋生這才意識到池俟渾身的血,表情頓了頓,冷眼瞧著池俟道:“阿蕪好心給你療傷,你卻這般不將阿蕪的名譽放在心上。池師弟,你不覺得你的作為……有些狼心狗肺嗎?”

池俟微微擰眉,卻反常地沒有生氣,“名譽?”

謝平蕪這才想起來,池俟在奴隸場待了八年,又在長青宗宅了一年。

他似乎,確實……

不太懂這些。

“阿蕪是修士不錯,可修仙界的女修到底也需要好的名譽,才可尋得好道侶。”杜秋生神色很冷,“從前阿蕪年紀小,你我都不在意這些,現在年紀大了,難道還不懂嗎?”

池俟低眉,似乎在思考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