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沉怒道:“媽的老子切斷了你多少次水鏡了!”

“小云臉皮比較厚,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邱寰宇看著水鏡之內的男女,嘆了口氣,“池俟,殺不殺?”

沈從雲道:“都入魔了還不殺,留著過年嗎?”

魯沉沒說話。

邱寰宇便關掉了沈從雲的水鏡,看了一眼魯沉,淡聲道:“最遲,在他們出下山試練之前要集齊十七位長老好好商量此事。”

“我先去賒幾斤酒。”

話音未落,魯沉便御著他的大葫蘆朝著山下咻地飛去了。

邱寰宇嘆息,正要繼續看下去,水鏡之內一切竟然都化為了虛無。

他微微皺眉,以為是靈力出現了波動,於是抬手拍了拍水鏡。只是水鏡之內仍舊是一片虛無,就算是匯入靈氣也不得行。

“怎麼回事。”

邱寰宇再次想起了謝平蕪的心魔幻境。

這個姑娘,當真是玄乎。

可她的玄乎,似乎並不是一件壞事……

……

謝平蕪看著一望不見底的山崖,在跳下去之前,雙腿先不爭氣地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又退了一步。

她看著池俟,池俟也看著她。

然後,池俟抽出長劍,微微揚眉,冷漠無情道:“我送你下去?”

“御劍嗎?”謝平蕪下意識道。

話還沒說完,池俟一劍朝她刺來,凜冽劍氣鋒芒畢露,騰騰殺氣使得謝平蕪條件反射式閃身一避,一手按劍要拔出來時,便腳底一空直接哐當一下子掉了下去。

謝平蕪:“……池俟@#¥%&*%……”

(髒話)

好在這到底並不是一個真實的懸崖,謝平蕪只掉了一小會,便跌入了一個幻象之內。

這是一個很樸素的小城市,實際上說是村鎮也不過分。

四周的屋舍並不如修仙界那般精巧高大,全都是低低矮矮的木屋茅屋土屋,簡譜得像是初中歷史書上的原始社會部落聚集點似的。

但是四周的人穿著打扮倒是沒那麼簡樸。

布衣草鞋居多。

她穿著一身華貴衫裙,深青色的廣袖深衣,內衫足有好幾層,每一層都是不一樣的顏色,看起來莊重且華麗,彩色綬帶與絲絛被風吹動,又添了幾分飄逸。

謝平蕪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坐在高臺之上。

四周層疊地擺放著各色花朵,還有經過打磨的寶石,烤好的肉,蒸好的炊餅,新鮮的瓜果。

許多人笑眯眯地坐在不遠處,溫聲細語地說這些什麼。

謝平蕪正欲去聽,便發現這些聲音猶如在耳邊,每一個聲音都十分清晰,她絲毫不需要仔細辨認便能聽明白。

這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所在的幻象是五千年前的投影。

興許是她身上帶著明簾殘息的緣故,她化為了幻象之內的神女明簾。

“前輩。”謝平蕪試探著呼喚明簾。

但是並沒有收到回應。

片刻後,這個儀式似乎結束了,周圍坐在地上的男男女女站起來,走過來瓜分了供奉在謝平蕪身周的貢品,只留下幾朵寥落的花朵。

謝平蕪走過去,撿起一支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