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火的烏鴉,劈累的貓頭鷹,吃人的蛇頭鳥……

幾乎遮天蔽日,四周看不見前路也看不見空隙,被黑壓壓的鳥徹底困住。

眾人站在劍上,無法闖過那麼多的鳥。

謝琅仲召出一個結界,將眾人護在其中,大家紛紛傳送靈力給謝琅仲加固結界。

黑漆漆的猙獰鳥獸瘋了一樣不要命地往結界上撞,血肉糊在結界上,鮮血順著流下去。不過數息之間,結界上便出現了大片的裂縫。

只能使用傳送符了。

可是一旦使用傳送符,就相當於放棄了參賽資格。

謝琅仲額頭生出一點薄汗。

輸贏自然不如同門性命,只是……

他先是在玉簪會落敗,師父仍舊信任於他,讓他來秘境之中領隊,他卻再一次領著隊伍無功而返。

即便這樣猶豫了一瞬間,謝琅仲仍舊開口道:“捏碎……”

只能如此了。

而就在此刻,少女溫柔乾淨的嗓音響起。

“等等。”

“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謝師兄,再撐半柱香的時間。”

謝琅仲正要說出口的話一頓,隨即還是道:“捏碎傳送符!”

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又能如何?

獸潮如此來勢洶洶,便是宗門內的長老遇到了,也未免要苦戰一場。

而他們所有人沒有一個元嬰期,在暴怒的獸潮之中,脆弱得如同一張紙。

只能放棄名額保命。

謝平蕪冷聲道:“我有十成把握。”

其餘人猶豫了一瞬間,便看到謝平蕪跳下了杜秋生的劍,一拉池俟跌入漆黑且密密麻麻的獸潮之中,登時之間沒有了任何影子。

這……

直接踩都踩死了吧。

謝琅仲看著消失的謝平蕪,想起少女在試劍臺上那驚豔的一劍。

磅礴而純粹的劍意照亮十里天地,唯有她堅定而平和。沒有劍修過於凌厲的鋒芒,反倒顯得有些莫名的溫柔冷清,與劍修的氣勢格格不入。

又,格外讓人發自內心地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