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第九峰的人都不在,只有池俟一個人,這時候不欺負池俟,等到魯長老回來就欺負不了了。

但是這次,東方竹多做了點功課。

睡到半夜的時候,謝平蕪是被池俟搖醒的。少年跪坐在她身側,黑的發白的臉,瞳仁漆黑陰鬱,整得像是個陽氣不足的鬼魂似的,他伸手抵住唇,在謝平蕪張開嘴又閉上嘴的時候,他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有人布了陣法。”

謝平蕪就知道是東方竹了。

她悄無聲息地坐起來,也扣著池俟的肩膀,湊到他耳邊道:“我的鈴鐺還在外面,陣法啟動不了,不過——”

池俟察覺到謝平蕪壞笑了一下,“我們可以裝作被控制了,等他進來,我就佈陣劈死他。”

“好。”池俟點了點頭,“我幫你引爆。”

謝平蕪點頭,塞給他一隻借靈力的符紙。

能讓池俟疼,當然不能她疼。

夜色寂靜,東方竹等陣法差不多啟動完成,便翻牆進入了院子。一進去,他就察覺不對……結界雖然沒了,但是,院子裡沒有陣法啟動的痕跡。

是請君入甕。

東方竹咬牙,正在思考要不要跑。

謝平蕪便從窗內翻了出來,手裡的十八張符籙被她丟擲來,形成一個困陣。饒是東方竹修為不薄,也一時之間掙扎不開。少女卻像是符籙不要錢是的,再次對他丟出十八張雷暴符。

然後,她便一撐手中長劍閃身避開,“池俟,引爆。”

池俟咬牙,“誰讓你丟那麼多雷暴符的!”

謝平蕪理所當然道:“不多丟點怎麼炸斷他的腿!”

“炸腿做什麼?”池俟皺眉。

“不炸腿他又跑來打你怎麼辦!”謝平蕪理所當然道。

東方竹忍無可忍,“老子修仙中人,都是御劍出行!”罵完,他沒忍住又補了句,“沒靈根的廢物,難怪如此愚蠢!”

謝平蕪只是當凡人當習慣了,有些下意識思維罷了。被罵了,她當然是第一時間提劍去削東方竹。但是池俟快她一步,一劍對著東方竹的臉劈下去,險些一劍斬掉了東方竹的舌頭。

“十八張符紙,明天我們一起去睡樹枝。”池俟一邊錘東方竹,一邊冷冷地對謝平蕪道。

謝平蕪道:“睡樹枝哪有炸斷這玩意的腿重要。”

說完,她一把捏碎一張借靈力的符紙,引爆了雷暴符。

轟隆!

池俟一把拉住謝平蕪的腰,拉著她往後退去。

兩人閃身避開,院子和東方竹一起被炸。片刻之後,煙霧消去,東方竹撐著劍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赤紅的眼死死盯著謝平蕪,卻又被困住不能過來打謝平蕪和池俟。

御劍而來的持戒弟子來得很快。

謝平蕪和池俟一起被綁住了,謝平蕪抹了一把唇邊的鮮血,對著池俟微微一笑,“睡覺,。”

池俟剛要說話,便被傀儡符控制著睡著了。他似乎十分不甘,想要睜開眼,以至於眼尾暈紅眼球充血,卻還是被控制著睡了過去。

謝平蕪丟出一塊投影石,“與池俟無關,這件事是我一個人所為。”

這是池俟睡過去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他覺得十分十分惱怒,她居然又暗算他,甚至還……明明是為了他對付東方竹,卻還說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