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種……這種該死的感覺。

池俟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看向謝平蕪的目光簡直要暴起殺人。

謝平蕪十分理解這種心情,畢竟前天的時候,她當時就是這麼想的。看到池俟也露出這樣的神情,她的心情變得很好,唇角翹了翹。

“這個可以治療內傷。”她消了氣,語氣溫和得帶了幾分看到他生氣的笑意。

池俟可不能因為這個留下內傷,否則到時候謝凜來殺她,她都沒辦法拉池俟這個狗東西墊背。

池俟的表情卻微微一僵。

他似乎想要皺眉,但是傀儡符的控制下,他什麼肌肉表情都牽動不了。

謝平蕪只是看著他的目光忽然茫然了幾分,隨即又恢復成了那副陰鬱自閉的樣子,倒是把目光移開了,不再用那種要殺人的目光盯著謝平蕪。

她知道他受了內傷。

他根本就沒有表現出來,而且……

從來沒有人在不在意他是不是受傷了,更沒有人,在他什麼都沒表現出來的時候,主動發現了他受傷,並給他治療。

池俟抿了抿唇。

謝平蕪想要和他合作去報復謝家,卻根本沒必要一而再地保護他。

那她為什麼……要一而再地幫他?

謝平蕪在思考以這種威脅池俟的方式達成目的,等會解開傀儡符,池俟會用什麼手段來搞死她。

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為了這種想要互相搞死的地步的!

最後謝平蕪還是趁著取傀儡符的時候,在他身上藏了個雷暴符。只要池俟想要對她動手,她就啟動雷暴符。

兩人上了玉盤朝著第九峰而去。

長青宗作為修仙界第一宗門,足足有十七座主峰,數百小山頭和山谷平原,足足綿延了數千裡。

但是主峰靠得比較近,加上玉盤是個傳送陣,時間花得並不算是太久。

到的時候,天邊夕陽剛剛垂在群山之間。

謝平蕪十分不見外,在池俟把她領進院子之後,她便從自己的芥子囊中開始拿東西,亂七八糟的全都是要外住該帶的生活用品。

早在知道謝凜要來,她就準備好了來內門苟一波。

但是問題是,池俟這個小屋子,只有一間臥房,還有便是一間廚房。

謝平蕪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自己睡在後院。好在她在來之前就知道了池俟院子的構造,想過要不要在後院睡,所以也順便拿了一張吊床。

順便在樹上掛了一串鈴鐺,風吹過來,鈴鐺也不發出聲響。

她把吊床掛在桃花樹上,這才爬了上去。

池俟待在自己的房間,兩人井水不犯河水,一時之間十分和諧。

但是也就是和諧了大概三炷香的時間吧。

整個第九峰的晚上無風無月,謝平蕪頭頂的鈴鐺卻忽然發出清脆的聲響,謝平蕪毫不遲疑地反手朝著吊床丟了一張符咒,翻身下床。

她一把按住腰間長劍,閃身跳進池俟的房間。

動作一氣呵成,十分有求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