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生一愣,阿蕪何時變得這麼機敏謹慎了?

兩人走到不遠處,謝平蕪盤腿坐在草地上,杜秋生也坐在她身側。月光下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杜秋生才開口道:“我從來沒有問過阿蕪的來歷。”

謝平蕪點了點頭,沒有主動說話。

她在斟酌,要不要將杜秋生拉入謝平蕪的私人恩怨中來。

如果謝平蕪是原本劇情裡的後宮,那自然沒什麼。但是她不是謝平蕪,自然不可能按著原劇情走,也就沒必要將他拉進來。

“這件事告訴你,會給你添許多麻煩,我不想告訴你。”謝平蕪坦坦蕩蕩。

杜秋生一愣,看著面前的謝平蕪。

他覺得她十分陌生,少女眉眼溫柔如初,只是神情清冷坦蕩,看起來颯然有君子之風。但是這樣的謝平蕪,並不讓人覺得不喜歡。

或許,她原本就是這副模樣。

杜秋生想著。

“阿蕪若是不願意說,我也不會糾纏。只是,我們到底還是……”杜秋生卡了卡,才道:“是朋友,朋友有難,我絕不會坐視不理。今日對你動手的那人,我記住了相貌,若是有必要,我們明日可以想辦法殺了他。”

“這件事不勞你動手。”謝平蕪看了一眼遠處的宋晚照和池俟,聽見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響,唇角微微彎起來,“我的仇人,我親自手刃。”

青衣少女忽然站起來,她背後揹著一把木劍。

如練月華照在她身上,襯得她整個人清冽明亮如一道光。

杜秋生微微一愣,心裡想起夫子說過的那句除魔衛道,匡扶天下。但是這念頭一閃而過,就看到謝平蕪手中長劍出鞘,斜刺裡削斷了一隻烏鴉的脖子。

杜秋生目光一亮,手裡的劍緊隨謝平蕪出鞘。謝平蕪看了他一眼,幾步躍到宋晚照身邊,一邊削烏鴉一邊踹了宋晚照一腳,“起來烤烏鴉了!”

宋晚照一聽烤烏鴉,一躍而起握著劍對著烏鴉一頓削。

杜秋生和宋晚照對付烏鴉足夠了,謝平蕪抽出一張符紙,是白日下在要殺她的那人身上的母符。

青蚨符的母符和子符相互感應,她悄無聲息地追到了對方隱身所在之處。

謝平蕪足夠有耐心,動作非常非常小。

且她沒有靈力,只是符咒自帶的靈力波動極小,對付果然沒有察覺到。不過片刻,她便在樹椏後看到了隱藏在樹上的黑衣男人。

為了防止意外,謝平蕪十分肉疼地在周圍佈置了十八張符紙。

這時候,她手裡的長劍才刁鑽地從樹椏見,刷拉一下子刺向對方。對方壓制了修為,反應也遠比築基期快,閃身躲開了。

謝平蕪絲毫不懊惱,暗中丟出去了一道雷暴符。

然後,她對著對方一陣砍。

對方動作迅猛,想要先一步殺掉謝平蕪。但是謝平蕪控制得極好,一劍隔開男人,然後用符紙借了靈力,一劍引爆了雷暴符。

嘭!

男人被炸得血肉橫飛,死前都來不及放狠話,就悄無聲息地沒了。

謝平蕪閃身避開,一連丟出十個雷暴符,確保對方死得骨灰都不剩了,這才慢悠悠地收劍了。

就在這時候,她的背後猛地抵上了什麼銳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