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縱橫商場大半輩子,就沒生過懼意。

唯獨江豫之和趙君懷,是他不能觸碰的底線和逆鱗。

只要一涉及到他們,他的心就全亂了。

他擁著江豫之的手,也忍不住的輕輕發抖。

……

事實證明,唐願西的確不是面具男的對手。

她被他一腳踹開,脊背撞到牆壁上,劇烈的疼痛感讓她覺得全身的骨頭好像都要裂開了。

她甚至都來不及喊出聲來,面具男的巴掌就如同驟雨一般落在了她的臉上。

唐願西被他扇的暈頭轉向,臉上那真是火辣辣的疼。

她一向愛護自己的這張臉,眼下怕是護不住了。

突然,一股大力襲來,唐願西來不及反應,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的護住……

她的眼睛被溫熱的手掌捂住,她什麼都看不清楚,可是棍棒打在脊背上的悶響,卻普通驚雷一般落在她的身上。

她拼命的掙扎著,不願意讓趙君懷一個人承受著這樣的疼痛。

可趙君懷的雙手宛如鐵鉗一般,任她如何努力,都不動分毫。

伴隨著那一聲一聲的擊打,伏在她身上的趙君懷,氣息越來越微弱,唐願西只覺得心不可抑制的在顫抖著,她眼底一陣酸澀,終究是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那種從心底裡溢位來的害怕,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淹沒……

容勳他們趕到的時候,趙君懷已經被打的是不省人事了,可他依舊死死的,將身下的唐願西護的嚴嚴實實。

以守護的姿勢,寸步不讓。

容勳使了個眼色,手下的人立刻動作起來,小心翼翼的將這裡包圍起來,趙琛眼底的憤怒,如同即將噴薄的火山。

身為人父的他,如何能忍受的了,兒子被人這樣對待。

若不是高鐸拉住了他,怕是他直接就要衝了進去。

面具男瘋狂的揮舞著木棍,發洩著心中的怒意,雖然趙君懷已經被打的沒了直覺,可他依舊覺得不解恨。

可現在還沒到要趙君懷命的時候。

他從一邊的水缸裡,舀了滿滿一大碗的冷水,毫不留情的潑在了趙君懷的身上。

他身上本來就滿是傷痕,又被冷水這麼一擊,整個人猛的一顫,蒼白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微微動了動。

唐願西見他醒了過來,硬是掙扎著從他身下爬起來,她扶住趙君懷,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趙君懷略有些驚訝的看向她,在他的印象裡,唐願西一直是張揚肆意的,他甚至不敢相信,她竟然也會有如此軟弱的一面。

"怎麼哭了?"趙君懷開口,聲音低沉沙啞,他望著她,卻勉力一笑。

他不想她難過,更不想她因為自己難過。

他希望,她能一直明媚飛揚,眼裡有最耀眼明亮的光彩。

"趙君懷……"唐願西望著他,喉間拼命滾動著,卻只能喊出他的名字。

他們不過是泛泛之交,趙君懷卻如此護她,唐願西的心裡,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