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煙花被顧承軒按在病房裡。

她覺得自己一點事情都沒有,可是顧承軒說什麼都要她留院觀察。

程煙花睡不著,看著坐在病床邊的顧承軒,眼睛閉了睜,睜了閉,渾身不自在的樣子。

「老實點。」她的小動作,顧承軒全看在眼裡,他放下手裡的平板,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慢騰騰的開口。

程煙花躺在枕頭上,剛想動,又被顧承軒按住,「醫生讓你多休息。」

她的腦袋被他擒在手中,男子指骨有力,不容置喙。

就在那一瞬間,程煙花深深有一種風水輪流轉的感覺。

當年顧承軒在醫院,好像也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我腰都躺酸了。」程煙花無奈極了。

她幾乎躺了一整天了,顧承軒好像知道她耐不住性子似的,一直盯著她,管的特別嚴。

幾乎是寸步不離。

「我要去衛生間。」程煙花給自己尋了個藉口。

聽到她這麼說,顧承軒忽然的笑了,他一向都是面無表情的,猛地露出這麼明顯的笑,程煙花瞬間有種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他這樣突如其來的笑容,真的特別讓人毛骨悚然。

「你今天已經去了五次衛生間了。」顧承軒幽幽開口,「如果腎功能不好,我可以請醫生來給你瞧瞧。」

他的表情很認真,一點也看不出來開玩笑的樣子。

程煙花氣的直磨牙。

「表情控制好點,這樣氣鼓鼓的,很像只青蛙。」顧承軒凝著他,突然語不驚人死不休。

程煙花自問自己的脾氣真的很好了,可這次聖人也忍不了他了。

「顧承軒,你說誰是青蛙?」程煙花的怒氣值積攢的滿滿的,她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和他理論到底。

似乎是猜到了她的動作,顧承軒反應極快的摁住她,男子俊秀無雙的臉距離她咫尺,「沒說你是,只是說像。」他平板的開口。

居然和她咬文嚼字。

「你就是那個意思,」手腳被鉗制住,程煙花不甘示弱的開口。

顧承軒抬眼,他的睫毛極長,輕輕的劃過她的臉,然後重重的落在程煙花的心上。

程煙花剩下的國罵,全都嚥了下去。

她真的沒有辦法,對著這張臉,破口大罵。

她當年,就是對著這張臉,見色起意的。

哪怕如今九年了,她已經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長成了歷經世事的大齡剩女。

她對他,依舊怦然心動。

顧承軒見她安靜下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乖一點。」

動作是挺溫柔的,聲音也輕輕的,可是程煙花卻覺得無比的怪異。

很多年前她養了只狗狗,就喜歡這麼拍它的頭。

「那我啥時候能出院?」胳膊擰不過大腿,程煙花只得老老實實的躺著。

顧承軒見她不鬧騰了,也在床邊坐下,「再觀察兩天,全身做過檢查,確定沒事就可以了。」他把她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我真的沒事。」程煙花再三強調。

一個晚餐吃了兩碗米飯的人,怎麼看也不像有事的樣子啊!

顧承軒替她把被子掖好,「我不放心。」他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