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軒看著身邊的女子,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眸光飄渺,很不真切。

他曾不止一次的想過,讓人把她過去七年所有的事都翻出來。

可是那些明顯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他又生怕她有一點的不開心。

他一直有意的去忽略,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不敢去查,只因為那個人是她,他不敢冒一丁點的風險。

她不想說,他便不能問。

「走吧。」顧承軒牽住她的手,想要拉著她走,不遠處的一輛寶馬突然開啟門,一個拿著包的中年女子走下了車。

文月如準備撐傘的手一頓,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不敢置信的又看了過來,那個站在勞斯萊斯面前的女子,真的是程煙花。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找過程煙花好幾次,可是那丫頭對當年的事,怨念不是一般的深。

寧忠明每次和她見面,她都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她們已經好幾年沒見過了,沒想到竟會在這裡見到,而且看這樣子,竟是攀了高枝。

怪不得脾氣是越來越厲害了,原來是有人撐腰了。

她倒是小瞧了她這個大外甥女了。

程煙花也看到了文月如,她的腳步一頓,看著眼前這個保養的很好的女人。

雖然已經過了七年,可是她卻絲毫不見變化,化著精緻的妝,穿著時尚,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一個五十多歲的人。

她對她最後的印象,就是那個暴雨天,自此以後,她們之間再無交集。

文月如的目光膠著在顧承軒的臉上,看清楚這男子的樣貌,心裡更是一驚,她是沒想到程煙花這丫頭還真的有點本事,居然能傍上這樣的人物。

「煙花,什麼時候回的A市?」文月如上前一步,主動開口打招呼。

顧承軒早就發現程煙花的異樣,對這個中年婦人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程煙花不想與她多話,抬腳就走。

文月如見她放肆,心下多少有些怒意,可也不好多說些什麼。

說來也巧,文月如和程煙花一起進了住院大樓,又一起進了電梯,更是一起停在了21樓。

程煙花始終微垂著眼,宛如感覺不到文月如這個人一樣。

文月如的全部心思,卻全都放在了程煙花的身上。

電梯門開了,程煙花和顧承軒先出來,文月如刻意放緩了腳步,看見他們進了15號病房,微微思考了一下,直到6號病房有人出來和她打招呼,她才反應過來,臉上掛上了得體的笑容,抬腳進了6號病房。

6號病房裡住的是位叫做周平的病人。

周平可不是個一般的人,他是A市有名的青年律師,父親是A市有名的企業家,母親還是A大的教授。

這家人在A市,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最要緊的是,這位周律師還是寧則星的師兄,而且他的外祖母家在京城,和那個圈子裡的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所以,周平入院兩個星期,文月如至少來探望了四五次。

「怎麼了?」周平去樓下做檢查了,病房裡除了周家的保姆,就只有周太太了。

周太太見文月如有些心不在焉的,忍不住開口問道。

文月如收回思緒,微笑著搖了搖頭,「阿平的醫生,聯絡的怎麼樣了?」其實關於周平這病,文月如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踏實,雖然周家人沒有明說,但是文月如也不是個傻子,或多或少的感覺到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