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開啟水龍頭開始洗臉。

妝容很厚重,楊淑怡用力的搓著自己的臉皮,褪去血色的臉又慢慢的被搓紅了。

臥室裡的宋懷瑾關掉了燈。

他站在黑暗裡,召喚出一根藤蔓。

他捏住藤蔓的頂端,用力擠出一些汁液,仰頭讓汁液流進自己的口中。

沁涼的液體順著喉管滑下,身體裡面的火,遇到這股清涼慢慢的褪去。

宋懷瑾在黑暗裡站了一會兒,才走到外面起居室。

楊淑怡已經洗完臉了。

大體上恢復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化妝師給她畫的眼線有點重,沒有卸妝油不好洗,眼下還有些黑。

不過她也無所謂了。

在洗手間裡呆了好一會兒,楊淑怡才鼓起勇氣走了出去。

雖然她恨不得立即挖個地洞鑽進去,不想再面對宋懷瑾,可她不能在洗手間呆一輩子,總要出去的。

臥室裡沒有燈,不過起居室的燈光透進來一些,也能看清楚。

楊淑怡從臥室出來就看到宋懷瑾依舊穿著浴袍,坐在沙發椅上,手裡端著一杯紅酒,正看著她。

這雙眼睛,從前看她的時候是溫和的,甚至是有些慈愛的。

可此刻,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裡,沒有半點情緒。

宋懷瑾盯著楊淑怡,慢慢吐出幾個字,“原來是你!”

更深的羞辱席捲了楊淑怡,她想到,自己剛才要是頂著那張臉和宋先生成事了,在她洗乾淨臉之前,他都不會知道她是誰。

楊淑怡渾身輕顫,低下了頭。

她想要迅速離開這裡,而不是站在這裡接受宋懷瑾的審判,可是她根本就不敢走。

她很快聽到宋懷瑾在問,“誰放你進來的?”

楊淑怡沒出聲。

宋懷瑾再次問了一句,“誰放你進來的?”

聲音比上一次並沒有提高,但是語氣明顯加重了。

楊淑怡又抖了一下,低著頭,“是,是陳管家。”

宋懷瑾輕輕哼了一聲,他估計也是陳管家,只不過是想從楊淑怡嘴裡確認一下。

楊淑怡瑟縮的站在起居室,不敢動。

宋懷瑾拿起沙發旁邊的座機,打了個內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