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溪霞堅持己見不聽解釋,她蹬鼻子上臉拼命擠兌吳聯記的人,“別和我講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你敢堅持跳天坑,我跟在你後面也去跳下,聽你話裡意思天坑底下反正又不危險,那我可以跳著玩玩。”

該怎麼解釋好呢?

吳聯記整個感覺都變得頭疼起來,他延緩半天說:“我跳下去不危險,這哪裡等於你跳下去就不危險啊?”

細想下確實是那個道理,一個若干年以前就已存在的死亡跳,雖說位置固定無法隨意更改,但與之相連的執行系統卻有千萬種兇險在交替變化,倘若啥也不知道的人貿然闖入其中,其可怕程度事先真難以評估。

更直白點,普通人根本沒辦法找死亡跳的位置,僅憑猜測往下跳無異於自尋死路。

潘溪霞自然是不知背後隱藏的大恐怖,可她濃烈的關心,偏偏拿出不許跳的理由充當反駁武器,“你跳天坑沒有危險,我跟著往下跳就危險,這種前後矛盾你不覺得打臉自己嗎?”

到最後適當鬆口做些許讓步,她瞪大眼睛緊盯住吳聯記又鄭重其事補充道:“你硬要堅持跳,我也可以轉換觀念全力支援你的決定,但前提條件是你跳天坑時必須帶著我的人。”

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她看似改口做出大妥協,其實是更加堅定自己反對立場的觀點,因她不糊塗還有把握能摸清楚吳聯記性格,也大致明白她在吳聯記心目中的分量。

吳聯記從來都是做些有把握的事情。

吳聯記可以不要愛惜自己,卻不能不把她的生命安全當成大事兒。

在她眼裡看來,吳聯記真敢帶著她跳天坑,那足以說明她的阻止已失去意義。

整個邏輯推理沒有錯,吳聯記不再出聲,他背靠沙發選擇閉上眼睛,並在私底下悄悄權衡利弊得失,因他清楚潘溪霞的好,從裡到外都發自內心沒有摻雜水分。

也正是因為這份最純粹的情誼,深知潘溪霞對他不會撒謊,從而制約他不敢違背潘溪霞的意思。

霞姐堅持不妥協不退讓,那何不順其自然先成全呢?

日常生活中大部分友好關係原本就是相互理解與體恤拼湊而成……

突然間,吳聯記的思維豁然開朗,他不再老是糾結安全不安全的問題,反而開始認真考慮該如何恰到好處的去配合,讓潘溪霞全身心都變得快快樂樂。

生命都擁有盡頭,最為關鍵的還是不要給自己留下太多遺憾。

霞姐從來都不是生長在溫室裡面的花,隨同我勇闖莫洛國軍事培訓基地,那體驗花再多錢也肯定買不來,為何非要怕這怕那提前自設障礙硬把霞姐丟下呢?

不自覺的,吳聯記想起在莫洛國軍事培訓基地內,他與潘溪霞穿越時空相會的兇險歷史,便不由自主的睜開眼睛看向潘溪霞抿嘴笑下,隨即說:“霞姐,你提出的要求,我會謹慎考慮的,只要你心裡到時候不害怕,一定帶你先去體驗去欣賞莫洛國人的智慧。”

“是真的嗎?”潘溪霞在不知不覺當中挪了挪屁股,她兩隻眼睛都在向外放光。

幾乎是同個時間裡,她同樣想到前面昏迷過去,竟夢見她與吳聯記在結界封印中的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