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半空再次掉落下來,兩人所在位置不算大,四周圍除開稀稀疏疏長几根青草以外,空蕩蕩的。

吳聯記顯得倒是不太在意,他看潘溪霞身體沒啥妨礙以後,幾句交代算是放了心。

但沒有真正做到就此平靜下來,他整個腦海都在回放剛才迎擊鐵棒的鏡頭,反反覆覆總是模糊不清,這狀態令他身心倍感苦惱,又覺得無可奈何急不出破解的辦法。

可他有種預感揮之不去,今天只要釐清短劍對鐵棒的技巧性發力,離開封印就應該不遠了。

仔細想想道理確實像那麼回事兒。

在封印裡面,當前的他只剩肉身之力,按常理說,單憑短劍難以承受鐵棒的迎面衝擊。

事實呢?他毫不費力的就輕鬆撼動了鐵棒。

不過內心明鏡似的尤其明白,他情急之下動用了巖洞石壁上記錄的功法,最終才得以順利的轉危為安。

只是到現在為止,他想還原先前威力四兩撥千斤的功效,無數次揮劍均獲失敗。

到得最後,迫於時間關係耽誤不起,他只得從長計議放棄嘗試。

畢竟,先前參悟的整個程序讓潘溪霞在無意之中打斷,現如今若想重新參悟並達到前後貫通,直至快速修煉成石壁上所刻下的功法,在缺乏真實天地的感應下,似乎真存在跨越不了的暫時性困難。

周邊環境出奇的靜,頭頂的天更顯蔚藍,他看幾眼潘溪霞說:“霞姐,你有沒有休息好?我們可以走嗎?”

“我沒有問題。”

潘溪霞扯扯衣角似乎多了些不曾有過的知性和幹練,先前有的怕和怯弱一掃而空,“修煉結束啦?眼下最關鍵的問題遠不是走與不走,而是恢復你的法力突破封印壓制才是上策。”

道理確實是那個通俗易懂的道理,只是現在身心無法真正沉靜下來,一切參悟等於零暫且不說,還浪費時間白白消耗掉體內精元,卻又難以得到有效的補充,倘若不懂變通豈不是自掘墳墓?

關鍵還是身邊有個潘溪霞,吳聯記不敢優先採納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冒險法子,只求穩妥邊走邊找合適機會。

當兩人藉助周邊特徵順利走進開闊地,突然間看見幾只綿羊在遠處的草地上追逐撒歡。

這讓身心疲憊的兩人特別高興,潘溪霞歡叫著情不自禁的蹦起來,她掙脫吳聯記牽著的手,自個兒往前面的草地快跑去,“這裡有幾隻活蹦亂跳的綿羊,理應不會有危險的。”

按照常規方式去做思考,問題確實是潘溪霞所說的那樣子,但眼目前正置身於封印世界。

吳聯記的想法哪敢太過樂觀,他在後面大喊:“霞姐,快回來,看下情況再說。”

“大方心小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

潘溪霞轉過身退著走,她滿臉興奮嘻嘻笑,“我們兩個都是命大的牛人,即使再降麻煩也會逢凶化吉。”

無話好勸說,吳聯記手持短劍左右暗自看了又看,高度警戒著往前走。

從外面放眼望草地,映入整個眼簾的除開鬱鬱蔥蔥以外,還真沒其他可以稱道的特色,貌似藏不住兇險絕對安全,不過是封印裡面的世界,倘若真敢貿然放鬆警惕萌生出麻痺大意,多半會迎來個滅頂之災。

俗話說,越普通越折射出不尋常。

結果,好像真藏有用常理說不清道不明的陰謀味兒,幾隻在草地上追逐撒歡的綿羊,眨眼功夫沒了蹤跡。

咋回事呢?吳聯記的心再次懸了起來,立馬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邁開腳步趕忙向潘溪霞跑過去。

然而此時此刻,潘溪霞依舊是副很悠閒很愜意的模樣。

遙遠處的涼風徐徐吹來,蔚藍色的天在頭頂上俯視整片草地,一朵朵血紅色的花蕾從地底下冒出頭,在看似不起眼的青草叢中形成無數小紅點,一眨眼功夫變大,一眨眼功夫迎風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