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那群馬背上擔心李自成逮住索命的怕死鬼,一個個為了能活命,在前面拼命逃跑也不敢回下頭。

直至進入湯池城內,一行囂張跋扈慣的惡棍才得以鬆口氣,他們叫嚷著勒住韁繩扭頭檢視情況,秦宗恆身在其中,緊繃的心絃朝後稍鬆懈下來,微微張開的臭嘴巴還沒順利發出聲音先栽倒在地。

左右兩邊的隨從最先看見,一個反應快撲過去,“少爺的傷勢已爆發,先搶救少爺要緊。”

“今天應該由我負責前去叫下醫官,我騎的這匹馬腳力不錯。”一隨從自顧自說著,他轉身打馬狂奔而去。

旁邊較遠位置,另一名隨從跟著大聲附和,“我負責通報大少爺,讓大少爺出面先替少爺報仇雪恨。”

而此時刻,秦宗彪正好端坐在自家宗室的議事大廳裡,前面站著替秦家處理日常雜務事的大管家,一副卑躬屈膝是些刻意的討好,又屬於下位者對上位者時常流露的戰戰兢兢。

兩人在私下秘密商議關於郡城香的事情,眼看著整個宮殿的修建將要大功告成,一批運回湯池的糧草,途徑糊塗高地,偏偏讓附近駐紮的幾股流寇強行劫走,弄得現在處於被動當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發兵搶回來,這件事情肯定要做。

只是,在糧草沒能按時運回到湯池的這些日子裡,又該如何解決吃飯的問題?

經過反覆磋商討論以後,彼此得出個暫緩形勢的辦法。

一、老弱病殘暫不能出工者,全部以集中安置的理由統統抓捕起來,新規矩宰了分別送廚房,讓廚師處理妥當以後送郡城香的工人,用以表示我們湯池秦氏家族的恩賜。

二、新徵招加入的修宮殿工人,半月以內必須自己想辦法解決吃飯的事兒。

三、讓醫官檢查周圍附近所有的女人,那些喪失生育力的老者全部抓來送廚房去。

四、目前沒有懷孕的女人,全部集中關押做事,晚上找男人讓她們懷孕。

在秦宗彪的觀點看來,整件事情演變成現如今的這副模樣,全部罪魁禍首都是該死的流寇,而他作為挽救損失的當權者,關鍵時刻必須懂得該去如何取捨。

竭力修建郡城香,仍屬於秦氏家族真正崛起的象徵,這類千秋霸業絕對不能夠因為外部干擾耽誤其程序。

曾經只是悄悄屠殺喪失勞動能力者,走到現在不能繼續維持下去,這不是被逼無奈嗎?

致使商議結束,他定下方案揮揮衣袖站起來,又對大管家說:“我今天前往糊塗高地征討流寇,湯池內郡城香的事務由你全權負責搭理,一旦中途出現任何差錯,千萬別怪我到時候拿你頸上頭顱興師問罪。”

“儘管大放心小放心的帶兵去征討流寇,我從前沒讓大少爺有過失望,今後更加不可能突然變糊塗做出大少爺失望的事兒。”大管家自誇著,他往旁邊挪出兩個半步,快速讓開通向外面的路。

議事大廳進出的門,一個女人恰在這時候火急火燎的闖了進來,兩隻丹鳳眼看見秦宗彪,立馬是些嬌.喘聲哭哭滴滴的叫嚷起來,“大少爺不好啦,今天有人欺負到秦家打傷我兒子,你務必要幫我兒子先討個公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秦宗彪停下剛要邁出的腳步,他盯住女人的臉不眨眼睛。

緊跟女人而來站在門外的隨從,他聽聞到質問聲,幾大步慌慌張張跑進議事大廳跪倒在秦宗彪的腳底下,一字不漏把前面發生過的事情全部講了出來。

很顯然,關於李自成的諸多描述,自然而然誇得滿嘴是個天花亂墜神乎其神。

秦宗彪很意外的沒跟著發火,他稍微沉思下說:“今天揍你們的那傢伙多半是神經病,秦宗恆既然沒出大問題,這件事情等我帶兵征討完流寇再說,總之敢欺負我秦家人,其結果早已註定不會有好下場。”

話畢,又想到些什麼?他裝模作樣看向大管家很是認真的交代道:“你手裡頭今天有沒有空閒時間?負責帶隊尋找那個揍秦宗恆的神經病應該不會特別困難,強行給我抓來,讓我瞧瞧誰膽大包天敢動秦家人。”

毋庸置疑,他想到有關莫甘大峽谷的傳言,一時之間心上心下陰晴不定。

眼珠子在眼眶裡沒規則的翻轉兩下,大管家努力揣摩過秦宗彪沒講出口的意思,他承諾道:“一切按大少爺吩咐辦,不敢有絲毫懈怠心理,絕對以最快速度完成所有交代下來的大小任務。”

打啞謎似的,女人聽聞後沒能弄懂其意思有了些不滿,她伸手抓扯秦宗彪的衣服,又流露出委屈是肝腸寸斷哭哭滴滴,“我的大少爺,你怎麼能狠心看我兒子被歹人打得半死不活呢?這是在湯池不可以草草了事的,再說秦宗恆名譽上雖是老傢伙的小少爺,但追根究底始終還是你的兒子……”

“你瞎講些什麼?”秦宗彪低頭盯住想耍潑的女人,一臉憤怒開始吃人飲血。

大管家把近身前所有畫面全看在眼裡,他有了判斷果斷出手,一撐開五指從後出其不意拍死女人,再閃電般抓死依舊老樣子跪在地上的隨從,從動手到結束沒有半分的拖泥帶水。

事畢餘怒未消冒著火,卻快速跪倒在地,他只管痛心疾首先賠罪檢討錯誤,“很是慚愧,我對不起大少爺的栽培,剛才內心太過於氣憤沒能好好的控制住自己,請大少爺無需顧及昨日情分全權按照秦氏族規責罰下人,哪怕神魂毀滅永世不可超生都是下人應該要承受的罪責,對下人來說不存在任何怨言。”

拍拍剛被抓扯過的衣服,秦宗彪歪斜著眼睛看下倒在地上的兩具屍體,他滿臉嫌棄的搖搖頭,“事情鬧成無法收拾的糟糕樣兒,你讓我現在如何去開口呢?先起來說吧!”

大管家後怕著笑了,他扭頭偷看下溫存無數次的已死女人,心說千萬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不計昔日恩情,講到底我也捨不得殺你呀!可你找死不分地方,這種事情肯定怨不了別人躲在背後對你下死手,還是老夫人天生識大體夠聰明勁兒,幾百年私會下來從不需要我事後擔驚受怕,今晚務必要跑前去大戰幾百回合先壓壓驚……

秦宗彪倒是沒那麼多想法,他滿腦子都想著帶兵征討流寇的大事兒,不等大管家站起身來先匆匆忙的邁開腳步往外面快走去,“這兩人我懶得插手管了,全部拖下去熬了吧!今天的湯池杜絕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