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森林竟然會有人?吳聯記打個激靈嚇得心頭“咯噔”兩下,剛剛明明有注意過周圍附近的情況,為何眼拙沒能夠及時發現呢?眼下啥都不熟悉,倘若碰到個持刀殺人的可惡傢伙,豈不是自找麻煩事兒。

全當著沒聽見,他保持沉默首選不出聲,並懷疑那聲音不是針對他喊出來的。

先偷瞧下情況到底是個什麼?啥都弄清楚以後再另做打算吧!

大約幾秒鐘功夫,旁邊響起“沙沙”的腳步聲,“躲藏著不想出來是吧?那我揪你出來。”

這下子,吳聯記兩個耳朵聽得倒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是個攜帶著俏皮的童音,中間夾雜少許生氣,再加誇下海口不要給自己留餘地的脾氣,應該屬於不會超過十歲的小孩子。他或多或少安了心,雖說小孩子完全針對他的人,但小孩子終歸屬於啥都不懂的小孩子,應付起來肯定有幾分把握不會吃虧。

只是用心想下又覺得不對勁兒,這位置看著就是原始森林,這地方為何突然間冒出個小屁孩兒?

情不自禁的,他背脊骨明顯感覺到絲絲的發涼發冷,眼看天色快黑了下來,我不會遇見山中吊死鬼吧?

剛剛那個緩緩靠近的“沙沙”的腳步聲消失。

一顆心忽地懸了起來,他真有了害怕,卻在心裡面怒罵:媽的,剛經歷過那麼多恐怖事兒,害怕個毛啊!

隨即,一狠心真沒了害怕,他試著去尋找那個剛消失掉的腳步聲,扒開擋視線的樹葉探出頭,一個感覺鋒利冰冷的硬東西,在猝不及防下頂住腦門額頭,直接甘拜下風動也不敢動。

“現在應該知道我有的厲害了吧?快些給我乖乖的站起身來。”

還是那稚嫩童音,多了先前不曾有過的洋洋得意,可吳聯記聽起來尤其無奈,他沒挪動,卻拿手指下自己受傷的兩隻腳,並用眼睛餘光悄悄打量下手持弩箭的小孩子,臉蛋模樣胖嘟嘟的,恰像小號孟珏,一副討喜樣兒。

小孩子額頭上方保留著小塊長頭髮,整個膀子裸露在外面沒有穿衣服,腰間繫塊黑布,恰像市面上流行的超短裙。小孩子的腳穿著草鞋,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賊亮賊亮,似乎充滿某種桀驁不馴。

手持弩箭的小孩子,整體感覺看著髒髒的,又似乎屬於某種另類的乾淨。

半天時間,他沒弄懂吳聯記指腳的意思,又瞪大眼睛吆喝,“你沒聽清我的說話嗎?乖乖站起身來。”

“我兩隻腳全都受了傷,我現在哪站得起來嘛!”

吳聯記做出個很無奈的樣兒,他不敢貿然得罪小孩子,立馬把胸前不堪入目的狼狽全部露出來,“你看我渾身沾滿泥土的樣子,先前就是腳不能走路,一路上山全靠雙手爬的。”

“那你跑來這裡面想幹些什麼?”小孩子有了相信,卻充滿好奇打破砂鍋問到底。

看了看身前天真無邪稍稍放鬆警惕的小孩子,吳聯記沒辦法講實話,只好隨口先行撒謊,“我這腳不知怎麼搞起的,常年跑去看郎中卻始終治不好,萬般無奈之下,只好選用民間找的偏方親自進山來採幾味草藥,看能否醫治好我的腳,一年四季總疼痛不說,行動不便真是個傷透腦筋。”

“尋常郎中都是些沒啥真本事的庸醫,能看好你的腳那才叫怪事情呢!”

小孩子恰像個老江湖,一語道破眾人不曾知曉的天機,“你這兩隻腳要是給我師傅幫忙對症抓藥的話,一副中草藥立馬就見效果,保證永遠都不會再復發。”

“你身邊還有位師傅?”吳聯記佯裝驚訝。

“那是當然,不然我在這山裡幹什麼?”

“那,你師傅叫做什麼?”

“不知道。”

“你還不知道?”

“我怎麼就不知道了?我不是同你說了不知道嗎?”

吳聯記啞口無言,他感覺唯有晦氣。

小孩子嘀咕:“你那個腦子真有些笨,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還硬要亂說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