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海泉肩扛稻桶從自家方向走來,他整個人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隔著老遠距離就把稻桶丟落在水中,頓時濺起水花幾米,周圍附近站著的人,沒有亂挪動,只是條件反射般用手遮了下臉。

不遠處人群中,一傢伙在大聲詢問:“狗日杏明遠呢?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何不見影兒?”

“我們不要指望那狗日的,這個時候應該在蘭慧娟褲襠裡夾著的,八成是個走不脫人呢!”

手裡拿繩子的王大媽,她聽聞到旁邊兩個人不太友好的對話,立馬把繩子丟向身後女人,說:“快幫我拉下繩子,我替大家去喊下杏明遠的人,這麼大天災作為村長哪裡能不現身呢?”

幾乎同時間,她懶得管女人是何種心理反應,一轉身扭頭就狂奔猛跑。

今天中午剛開始下雨的時候,她獨自從和苑壩走路回家來,中途經過杏明遠家門口,親眼目睹敞開的客廳或坐或站擠滿許多男女,一個個從遠處看全都是不太友善的惱怒樣兒。

無需說,她清楚那些人因為田地租借承包的問題,專門約好了集中跑前去討錢的,自從毀約掉聯溪集團,手中田地遲遲不被歸香園租借轉包暫不說,那些想辦法自己先墊進去的錢,好多都是東拼西湊找熟人借的,誰有本事不在心裡面著急願意接受無限期的拖延呀?

前後總共花費大約幾分鐘功夫,她緊趕慢趕跑到杏明遠家門口,站在外面對著眾人喊:“真是些死人,你們只知道在這裡打嘴巴官司,卻不知道自家房子已被洪水沖走了嗎?吵,吵個死人頭。”

客廳裡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望向王大媽,他們此時此刻死也不敢相信,這郎杏坳不靠水,也不靠近任何大江大河,無緣無故自家房子怎麼可能會被水沖走呢?

眼看大家心照不宣竟持懷疑態度,王大媽窩火著不由得厲聲教訓道:“不知該怎麼講你們這些人,剛剛不是接連發生爆炸嗎?不是地動山搖像地震嗎?你們即使不擔心水,難道不擔心自家房前屋後有滑坡的現象。”

氣急敗壞的吼完,她沒有話繼續多說,直接轉身火急火燎的又往回頭飛跑去。

確實,今天坐在杏明遠家中想要錢的這些人,一個個家底都不算富裕,不用逐個詳細分頭說,基本都是多年前修的老房子,全依靠泥巴築起來,哪經得起多少外力破壞?

剛剛弄出那麼大的動靜,搞不好真震塌了幾棟房子。

客廳角落裡坐著的郎明忠,在不知不覺中有了些相信,他率先匆匆忙站起身來,率先邁開腳步朝自家方向疾走,還不忘丟下兩句話,“都跟我走吧!先跑回家去看看也不礙多大的事兒。”

其他猶豫著不願意挪動的人,聽過善意的建議話,不好意思逗留,立馬跟著起身跑了出去。

眨眼睛的功夫,在客廳裡賴著不願意離去的人,一個不剩全跑得乾乾淨淨。

蘭慧娟從臥室裡面漫步走出來,她看杏明遠坐著沒有動,不由得問:“你怎麼不去呢?你不當了村長嗎?”

“我還去個毛線啊!天天跑來逼著我要錢,好像我私吞了他們錢似的。”

“你純粹是不識好歹自找的麻煩,人家明明與吳聯記簽好了田地租借承包的合同,你偏要中間插一槓子,現在唐琳躲著不現身給個說法,不來找你要錢,又可以找誰要錢去?”

“你不要沒事找事在這裡給我打胡亂說,唐總最近出國旅遊了,又不是為郎杏坳的破爛事情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