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著,王丹美在前面沒有說話。

吳聯記緊隨其後,也沒有吭聲。

從二樓到頂層的檢測室,再經過七彎八拐之後,進入幾間連通著,全封閉式的小房間。

當然,講到房間的小,那只是相對而言。

對於常年在此進出的王丹美,她早已沒了比較中的大小,只管忙著開啟工作燈,再站在靠門邊的辦公桌,一隻秀手伸過去拿事先準備好的注射器,一隻秀手拿貼有標示的藥水。

吳聯記沒事做,他站在後面幾十公分的門口,不停打量陌生的全新環境,門對面有臺不知名的機器,再是很窄的鐵架床,緊挨著還有個沒拉開收攏的淡藍色屏風,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擺設。

王丹美調配好藥水,她轉身用命令口氣喊:“先把你的左手遞過來。”

“檢查身體前還要先打針?”吳聯記看下眼前這架勢,單純沒話找話隨口問了句。

王丹美神情反而顯得有些不耐煩,“不要給我問東問西的,全程按照我話裡的意思做即可。”

討了個沒趣,吳聯記不由得要在心底下偷偷的嘀咕:這古板女人不光看上去非常知性,還絕對屬於擁有幾分獨特姿色的漂亮女人,一副冷冰冰的嘴臉針對誰呀?倘若我們兩個不是初次見面,這般對待我的人,只怕弄到最後,讓我無緣無故會產生錯覺曾欠你八百萬似的……

瞎想著,閉嘴不再言語,他直接把自己手臂擺放在辦公桌上。

王丹美也不要多說話,她幾下功夫先幫忙打完針,再把使用過的注射器和鉗子放回到辦公桌,隨即拿筆寫些潦草的字,一轉身朝門對面慢走去,“你自己跟著我過來。”

稀裡糊塗不知曉接下來又要做什麼?吳聯記沒心思多去了解只管緊跟在後面走。

幾十秒鐘,一前一後兩個人靠近擺放那臺不知名的機器,王丹美走在前面先行停下腳步,手指機器旁邊那張很窄小的鐵架床,臉部沒表情冷冰冰的吩咐道:“先脫光外面衣服褲子,再仰身給我躺在上面。”

“還要脫衣服褲子?”吳聯記不解似的反問句,他臉龐流露出為難之色,明顯有些抗拒是個不太願意。

王丹美板著臉,一臉不近人情,“一個大男人又是在怕些什麼?這房間裡只有醫生,沒有你看到的女人。”

緊隨其後沒再廢話多囉嗦,她懶得理會吳聯記出現的反應,自個兒轉身向旁邊靠牆位置疾走幾步。她站立在收攏的屏風前,一伸手立馬把屏風拉開來,稀里嘩啦的聲音在房間拉開來。

吳聯記無言以對,一邊沒動靜默默站著,直至王丹美拉開屏風不聲不響離去。

頓時,他變成個孤零零的人,腦海裡又迴響起剛剛聽過的那幾句話。他無比慚愧,一二十幾歲的男人,今晚特意跑前來檢查身體的問題,這怕那怕還要檢查些什麼?

醫生全都是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不能隨意褻瀆,不能心存顧忌……

責備完自己,內心魔障似乎啥也消除,他不再猶豫直接脫掉衣服褲子,直接仰躺在鐵架床。